或許這也是盛拾月無意識繞到此處的原因。
蕭景不曾打擾,自顧自拿起放在旁邊的書,翻開看起,表情很是認真,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樣。
房內一時無聲,難得露出半邊輪廓的彎月,又被層層濃雲遮住,再次下起小雪。
不等兩人再說些什麼,便聽見院外又有腳步聲響起。
盛拾月還以為是蕭家侍人,像蕭景所說的那樣,受蕭家夫人之命,端來補品羹湯,所以沒有半點慌張,氣定神閒地看向門外。
只聽見咿呀一聲,木軸轉動,露出來人模樣。
這是?
盛拾月一愣。
來人穿著簡樸,一身粗衣抹布,一進來就開始抖腿直哆嗦,還算清秀的面容也變得青紫難看,抬手拍開雪水時,可以瞧見,雙手手指都被凍得紅腫,全是凍瘡。
這不過才初冬罷了,怎麼就成了這幅模樣?
蕭景見到來人,連忙將準備已久的熱水遞上,忙道:「你怎麼才來?」
那人接過熱水,悶頭就是一口,緩了片刻才能擠出話來:「酒樓那邊有活計耽擱了,不礙事,我現在就為你授課。」
盛拾月眨了眨眼,對來人很是熟悉,這就是在國子監內,與蕭景關係頗好的那個窮學生,如今她們常在國子監念書,偶爾也會和她說上兩句話,關係還算可以。
但是……
盛拾月眯了眯眼,蕭景和她的關係何時好到這種地步,可以和她們一樣,隨便翻牆闖入了?
許是對方的視線太過醒目,蕭景終於想起旁邊的盛拾月,忙向她解釋道:「雲山是來為我講題的。」
「哦?」盛拾月似笑非笑。
蕭景再解釋:「雲山學識極好,若不是被家境耽擱,上一次科考就該中舉,於是我求她幫我開個小灶,我則給她提供住所和吃食。」
「她白日在國子監念完書後,又要趕著酒樓幫忙,直到夜深才能趕來。」
盛拾月聞言,心中些許不滿散去,而後點了點頭,又不由詫異道:「她都給你開小灶了,你怎麼還不給她些報酬?還讓她在酒樓幫忙?」
蕭景雖不比盛拾月,但也是官宦之女,怎麼會連這點銀錢都拿不出?還要人家來回跑,直至深夜才能趕來。
蕭景還沒有開口,張雲山就先向她行禮,喊道:「九殿下,是我不肯要蕭景的銀錢。」
「為何?」盛拾月突然生出好奇,偏頭看她。
那人不卑不亢,只道:「蕭景惦念著同窗之誼,處處照顧我,我本就該盡心為她解惑,如今卻還要以此為交換,索取一個臨時住所,我心中有愧,怎敢再收取她的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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