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到底不是真的想同他說道一番,現下一同翻身上馬,率先喝令馬匹先行。
去那座小城的小道路邊長滿荊棘,一個不甚便會劃傷馬匹的腿肉,因此此行極其耗費精力。
眼瞧著日頭就這樣到了正中,離他們出發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了。二人本就是經歷完一場鏖戰又匆匆行程,現下都不免得有些失力。
游青幫鹿悠悠拭去她額上的汗滴,卻不敢開口打擾,現在黎黎的血是暫且止住了,但方才羊水已破,胎兒被鎖在腹中,卻被狹窄的產道桎梏住。
若再不想法子,只怕孩子會胎死腹中,連帶著大人也……
鹿悠悠脫力的跌坐在地,止不住的搖頭:「我已經盡力護住他和胎兒的氣息了,若是師兄還未趕來,我只能兵行險招,把孩子取了。」
只是母子一體,黎黎腹中孩兒已經八個月了,若是胎兒被強行脫離,保不準會給母體帶來不小的代價。
游青剛欲開口,卻見黎黎緩慢睜眼,他和鹿悠悠一同撲在他塌前,看著他唇瓣無聲張和著。
游青見他一直指著地上,含淚看去,見著地上落下一個藍色劍穗。許是方才季封動劍,劍穗脫落下來,並未被他人發現。
他撿回那穗子,把那物放到黎黎手上。他聽不見黎黎開口,但依稀能猜到黎黎說著什麼,湊在黎黎耳邊道:「是,季封無事,已經回來了。只是見你重傷,去外頭給你尋大夫了。」
黎黎眸子裡閃過一絲喜色,喉間泄出聲響:「平……安……」
游青眼中帶淚,連忙點頭:「沒受傷。倒是你,一身是傷,萬萬別睡過去了。」
黎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情況,只覺滿身疲倦,唯有腹中孩兒一直在刺激著他的神智。
他的季封剛打完勝仗,若是一回來瞧見自己的妻兒都沒了,那該多可憐。
黎黎下了狠心,指尖艱難的指著自己一直在躁動的孕肚:「割……G……」
鹿悠悠聽懂了他說的話,卻是搖頭:「這怎麼行。」
這同剝皮生剖有何區別。
黎黎眼角留下一滴淚珠,他太虛弱了,也哭的太多了。現下連眼淚都已經產不出多少,但還是努力的鼓起精力看著鹿悠悠,頑強的說道:「不……死……」
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夫君剛打完勝仗,我們剛過上平靜的日子,不想就此止步。
鹿悠悠怎會不想救他,但破開肚皮取出孩兒,暫且不說感染。就說破開後能否縫合,會否血崩,會不會傷到內臟,這些才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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