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雲清晝輕而易舉便感受到,御書房內不止陛下一人,另外那人,是那位野心勃勃的貴妃,還是他親自算出的皇后?
仿佛心中的疑惑被人參透,那人也不急著讓他平身,而是輕笑道:「聽說國師可算盡天下之事,那你不如算一算,朕在皇后身上畫的是什麼?」
說著,沈在心驟然冷下臉:「若是算不出來,那便是欺君,朕可能就要在國師大人的臉上刻上一幅一模一樣的畫了。」
雲清晝沉默地跪在冰涼的地面上,平直的唇角一如既往,絲毫沒有因為帝王的惡意刁難而泛起任何情緒,未久,他啟唇道:「是狗。」
「什麼樣的狗?」
帝王的心思雖難猜, 但從某方面來說,卻意外地好取悅,他無波無瀾地道:「是與臣這般,跪在陛下腳邊的狗。」
御書房中一時之間只有帝王低沉愉悅的笑意。
沈在心笑得連執筆的手都在打顫,柔軟的筆尖剮蹭著燕無痕的胸膛,對方卻只能隱忍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快感,不敢動彈分毫。
「國師大人說得倒是漂亮話,只是這滿宮上下,心口不一的人朕可見得多了。」他臉上笑意又淡了下去,喜怒無常得很。
雲清晝自然知道,那些心口不一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皆被這位陛下送進了鬥獸場,丟給陛下的愛寵白虎充當玩物。
南明國上到朝臣,下到百姓,無不對這位陛下又愛又恨。
「臣從不撒謊,陛下明鑑。」
「唔,所以國師來見朕所謂何事?」沈在心沒了逗弄他的興致,終於提起了正事。
他懶散地坐在中間的龍椅上,那支用來挑逗皇后的毛筆被隨意丟在了潔白的宣紙上,暈染出一片紅。
「臣聽聞陛下與皇后尚未圓房。」
沈在心眸光一頓,似是沒想到冰清玉潔的國師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瞥了身旁直勾勾盯著自己瞧的男人,漫不經心反問:「那又如何?」
「若不圓房,陛下的龍體怕是無法達到預想的痊癒。」雲清晝淡淡道,似乎口中所言與其他尋常話語並無不同。
【這國師還真是為你的身體操碎了心。】
「這樣啊。」沈在心沉思片刻,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輕笑一聲,說:「朕身體虛弱,又實在不知該如何圓房,若是要按照國師所言,難免中途出事,不如這樣,國師大人便跪在養心殿外,待明日朕無事後,再回妄虛宮。」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當今陛下是個風流種?雖是第一次娶妻立後,但早已不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如何能不知道如何圓房?
此般說辭,不過是起了戲弄的心思,惡意刁難著如隔雲端的國師。
雲清晝只覺得自己所處的雪山之巔搖搖欲墜,好似下一瞬便要從頂端跌落,摔進骯髒的泥潭中,再也不得乾淨。
可他向來不會拒絕陛下的請求,於是道:「臣,謹遵陛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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