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青年鬆開手,被捏得軟爛的花苞便悠悠落在地上,他半轉過身,俊美逼人的面容上笑意深深:「久聞崔公子風月場中的高手,可否賜教一二,教本王討得許大人歡心?」
「……」崔竹抬起睫,淡淡道:「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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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竹和呼延昭不歡而散之際,方喻和紀雲山正尋了處無人的偏殿,在長廊下駐足。
紀雲山手裡握著劍,神情漠然,視線只停留在不遠處的假山池水邊,連看也不想看方喻。
「剛才的是假話。」紀雲山平靜開口道:「我既非斷袖,也對你無意,不過是為了讓你看清呼延昭的真面目。」
「若你執迷不悟,我也不會再阻攔。」他垂下睫,薄唇色澤淺淡,語氣疏離里有幾分疲倦:「許容,我已多次勸過你,往後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番話,他似乎覺得言盡於此,執著劍就要走。
「等一下。」方喻卻在此時出了聲:「雲山大哥,請留步。」
紀雲山頓住腳步,但沒有回頭。
「半月前,我登科探花,呼延昭率突厥來使從北境出發前往京城,你卸甲入京向聖上敘職,聖上准你在京休養兩月。」
方喻手裡撿了幾粒圓石子,漫不經心地在掌中拋了拋,繼續道:「與此同時,崔竹開始刻意接近我,並在呼延昭入城後,帶我與他相識。」
紀雲山沉默了片刻,轉過身,黑眸直直注視著方喻,裡面情緒不明:「你想說什麼?」
方喻淡紅的唇輕勾,笑了一笑,懶洋洋道:「雲山大哥,許容是個才入朝堂的七品編修,既無權也無勢。」
「崔竹和呼延昭,是為了什麼要接近我?」
圓石子被拋起,後又從指尖被丟向假山下的池子裡,投石入池,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方喻望著那陣陣漣漪,慢慢道:「自然是因為你。」
「兵部尚書崔峰手裡只有虛職,沒有實權。晉國的兵權,半數以上都在紀家,其中幾乎全部又都在你手裡。」
「你年年與突厥打仗,年年向朝廷要錢,明明可以跪下來解決的問題,你偏要站著去爭。」
方喻唇畔笑意淺淺:「三年前先帝駕崩,之後我朝天災人禍不斷,聖上如今只求安穩,不求在突厥面前有幾分顏面。」
「所以……他們的目的在你,紀將軍。」
紀雲山面上半分情緒波動也沒有,像是早就知曉了這件事,問:「你既然知道,又為何要與他們混在一處?」
方喻玩著剩下的兩顆小石子,聞言,撩起長睫對他微微一笑:「自然還是因為你啊,雲山大哥。」
「就算沒有我,他們也會尋到其他法子來對付你。」方喻把掌心裡的圓石子全部丟進了池子裡,拍拍手道:「與其如此,不如我以身試險,看看他們究竟意欲何為,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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