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襟也是松鬆散散的,似一尊傾倒的美人聳肩瓶兒。
陰蘿氣得掐著這美人聳肩瓶兒,「天天淨洗這破頭髮,我讓你來情海聖天,是來看你晾頭髮的麼?!」
鄭夙似是半睡半醒,他唔了一聲,就撩開她的裙袍,把她攬上去。
「貓貓又餓了?」
他口腔懶懶,「愛吃柿子,真拿你沒辦法。」
在百年的密不可分中,他熟知她的每一處,鄭夙單手抱著她,上身甚至都沒怎麼動,長腿圈禁住她,只是輕輕兩手,很輕易就沖開了她的情關。
這天闕高神是薄白肌,青提粒,微酸又甜,陰蘿咬破之後,嘴裡的小肉還有些發酸發澀。
她氣息凌亂,趴在鄭夙的胸前,雙頰暈著亮汪汪的桃火,雙方的衣衫,髮飾,分毫不亂,若單看這一幕,實在是衣冠楚楚,正經得不得了,可誰知道已經是城池失守,禁殿野火繚繚。
小女君很是不滿,「淨會用手打發我!鄭夙!你是不是該反省了!」
她可是囚禁他!是囚禁!
不是讓他來這裡避暑的!
「那再噘噘你?」
鄭夙學著她的語氣,掐住她的一塊臉肉,揚著半邊臉,輕盈地吻過,陰蘿哪裡肯讓他這般輕易,摟住他的頸就深吻下去,氣兒都不肯瀉,直到吻得他胸膛微陷,唇角勾起,小咬一口她,瀉出一絲笑意。
「我噘你個萬道老母!」
很莫名的,他們邊吻,邊笑,邊躲,邊抱,梨花木架子被搖得吱呀作響。
熱鬧的,又斑斕的。
陰蘿的雪白小辮也被鄭夙拆了開來,卻像一頭白嘟嘟的小綿羊,那厚軟的被毛似一顆顆收緊的小白螺,被他手指勾開之後,彎彎卷卷,曲曲繞繞地散開,鄭夙推了推她,「一堆白毛,厚得跟被子似的,你要悶死我。」
陰蘿怒道,「你個老東西懂什麼!毛多說明我長得茂密!」
都不知多少傢伙,爭先恐後要給她梳髮簪花呢!
鄭夙悶笑,「是,都能埋了我。」
他們鬧過一陣,鄭夙難得正色,「我雖在這聖天裡,卻能感應到危機,天闕最近會動盪,你要小心應付。」
陰蘿繞著他那一縷烏黑濕發,「左右不過是一些跳樑小丑,怕他們作甚。」
鄭夙虎口掐她臉肉,「小孩少狂妄,天外有天,陰溝里翻小船兒還少麼?」
陰蘿撇嘴,「你少操心,現在天闕可是我做主!」
「是,爹做主,兒子不操心。」
鄭夙略微起身,那鋪在細條梨花木的黑髮也隨之收攏,迤邐得繾綣,那一段冷綠綢緞似破冰的春河,從他眼前橫過,高鼻薄唇,頰肌涼白,他蒼白指尖點著她的喉,那裡光滑柔軟,自然是沒有很突出的男珠,但他曖昧滑動,連氣氛也變得迷離起來。
鼻尖的暖息若隱若現地勾著,雙唇也仿佛欲要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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