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夙掐著兔臉兒。
這小沒良心的,說跑就跑,把他扔在這裡。
他又免不了想,先跑一陣子也好,他最近是愈發控制不住那一股情潮了,那樣洶湧澎湃的,省得也嚇壞她。想著冬節又至,是鄭陰蘿的生辰,哪怕她已過了一千五百歲,收到了他一千五百雙小襪,鄭夙猶嫌不足,又勾了一些線,做起了今年的線襪。
那條小蛇花樣……怎麼鉤向來著?
他竟無從下手。
鄭夙生出了一絲煩躁,指腹又強行壓了壓眼,直到那一縷熟悉的血腥飄出來,他才逐漸平靜。
但很快,他又因為小蛇是橫著繡,還是豎著繡,又陷入了一場情緒低谷。
他靜不下來。
為什麼,他今日感到這般不安?
鄭夙收起了絲線,指尖點在手背的日月珠上。
日月珠,是昆吾神洲獨有的天靈之珠,他與鄭陰蘿所種下的,自然是兄妹特有的合聯之珠,他是能感應到鄭陰蘿的存在,以及她的心境涌動。
此時的日月雙珠在隱隱發燙,有一種充盈的愉悅浸潤著。
他愈發不安。
鄭陰蘿在做什麼?容蘭麝有沒有在好好看著她?他們……又在做什麼呢?
他雙指又撥弄了下珠心,全然,沒有退熱的跡象。
鄭夙微抿著唇。
——當我不在你身邊,是什麼讓你感到如此愉悅?是你的情劫嗎?還是別人?
鄭裙裙,你沒有不乖,也沒有向他們索吻討要,對嗎?
鄭裙裙,你不會的,你不會瞞著哥哥偷玩的,對嗎?
縱然她在他面前說過,視眾生視爐鼎,要歲歲有新花,但鄭夙依然覺得——
鄭陰蘿不會的。
他不會錯辨,她對他的喜愛,是獨一無二的,哪怕抵達不了那最深的愛海,哪怕淺薄得是轉瞬而過的風,火山裡飄落的融雪。
哪怕你對我不長久。
他也是鄭陰蘿心目中最特殊的。
鄭陰蘿從小就跟在他身邊起居,賴床,穿衣,梳頭,踮腳,每一道小小的稚嫩的影子,都印過高神兄長的衣袍襟帶,練功,摘花,捧月,踢被,在他懷裡睡得四仰八叉像個小王八,不舒服會嚷著他,非得磨得他改口叫小裙乖乖,祖宗才會心滿意足恩賜他一個安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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