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玄素步伐大,幾個大步兩人就值房外匯合了,風吹燈籠搖曳,骨碌碌燈光落在兩人身上。
「怎麼靠牆站著?不進去?」深冬寒夜這牆多冷,他拉沈星想進去,不過沈星站住了,搖頭表示她不進去了,他轉頭,面露關切:「怎麼了?」
怎么半夜不睡過來了?
沈星已經回神了,呼了一口氣,她很想問,但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個問法,她憋著半晌,小聲說:「你要小心宣平伯府那邊。」
雪色映襯,絨絨狐毛襯著一張小臉,格外粉嫩的樣子,就是表情看著有點不安,但都是因為關心他,饒是裴玄素今晚心情一般,也不禁心中一軟。
他聞言微怔,「怎麼這麼說?是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不應該啊,宣平伯府裴家也不可能折騰出什麼花了。
沈星抿唇了一下,她到底不敢透露什麼,怕弄壞了裴玄素的事業軌跡,咬唇半晌,「沒有,那家人太心狠手辣了,我就有點擔心。」
提及宣平伯府的心狠手辣,裴玄素的臉色亦不禁陰了陰了,但他立即輕聲安撫:「別怕,那家人我知道的。」
他也不知沈星為什麼會不安,但裴玄素畢竟當了二十年的裴家人,他確實最清楚這家人的底細。昔日寇氏附族出身,小家族,也不知兩儀宮到底給了什麼好處,貪婪至此。
幼時他大多跟著父親外放,不過到底有在京幾年,並且每隔一兩年他都會奉父親之命帶著年禮回京過年的,不想那祖父的面目竟是假的,心硬如鐵石,大概他父親多年外放感情漸疏,權衡後可以犧牲的,畢竟人家還有一個常年在身邊盡孝的小兒子。
只不過,家底身世還是沒法作假的。
裴玄素可以非常肯定地說,裴家的家世就是那樣,「黃氏家世一般,我那去世的祖母出身也是小族,並且打完仗後基本都沒人了。」
黃氏是裴玄素嬸娘。
「他們能依附著寇氏立下戰功封宣平伯,成為東都的中流人家勛宦,已經是裴氏史無前例的飛躍式家世飆升了。」一大夥族人依附著過日子。
當然,也有親大房裴玄素他們家的,但很多已經在當初那場變故中一起死去了。
如今裴氏一族可以說得上是一分為二,跟著裴玄素這邊的還有,但已經和大族大頭那邊勢不兩立另設祠堂了。
「當然,龍江之變他們立下大功,倒在兩儀宮那邊得了不錯的待遇。」
兩儀宮顯然是把裴家當做棄暗投明立起的典型。先給了吏部侍郎、兵部員外郎;後來五軍都督府騰出空缺,又給了左軍都督僉事,裴玄素那叔父裴文陵年中時還外放江南轉運使。
說到這裡,裴玄素眼裡的柔和之色不自禁消失,眼神和表情都變得陰冷起來。
他這些時日其實並不是什麼都沒做的,從龍江回來到現在,他沒告訴過別人,但他私下已把宣平伯府都扒了一個底掉。
連他那叔父一天出幾次衙門他都一清二楚。
監視的人傳回來的訊里,倒是有提及裴家叔侄父祖幾個看起來似乎有種種後悔的神態表現,但裴玄素當時恨得直接把那密報給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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