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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自從明太子重出後,她本就坐立不安,尤其是今晚,監察司女官們入宴的體元殿就在更衣的全鍾殿不遠,殿裡燒炭太熱,她們推開了一扇窗,沈星不但近距離望見了明太子,她還望見了人群邊緣和韓勃站在一起的裴玄素。

天藍皇子服飾,身上僅一枚腰間垂下壓袍的白玉佩作配飾,形銷骨立的清瘦男子,喧鬧中,朱紅隔扇和宮廊,煢煢孑立。

他立在哪裡,有一種萬千人俱往矣的淡然蟄傲。

而裴玄素恰好是另一個極端,殷紅奪目的華麗賜服和繡金翼善冠,他臉色微見幾分蒼白,卻是描繪過的那種閹人特有的陰柔之色,穠麗至極的五官輪廓混合這種陰柔蒼白,襯著濃靡奢華的大紅賜服,哪怕他站到最邊緣,都不掩其攝人的美麗,很是奪目。

這兩人一東一西,一個在宮院人群邊緣,另一個在另一邊的宮廊最盡頭。

沈星無意一抬頭,卻恰好將這兩個男人都收進視野之中。

她還望看見了裴玄素短暫望著明太子背影的那一幕。

裴玄素狀若無事,驚鴻一瞥,隨意就挪開了視線,但沈星前世今生太熟悉他了,她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瞥的就是明太子的背影。

她心裡不由惴惴,明太子會就是那個義兄嗎?

可這是為什麼呢?

沈星也沒想通,但此刻在短燭的燈光下,她抱著披肩坐在床沿,卻清晰地知道了自己正身處裴玄素這一段驚心動魄的過去之中。

她緊張,她惴惴,又不敢輕易動彈觸碰,這幾天都是處於這種情緒之中。

在這個冬末春初的安寂長宵,她蜷起膝蓋抱著懷裡的披肩,突然想起了上輩子刑場上的景昌。

那是一個吵雜的午後,太陽光明晃晃的,刺得她幾近暈眩,人群肩摩踵接,叫好驚呼聲此起彼伏,穿透她的耳膜,她腦子嗡嗡作響,她踮著腳,嗚咽拚命仰頭。

有十六個邢架矗立在高高的刑台上,井然肅殺的刑場最後面的高台大桌後面坐的,是一身黑甲鐵血冷硬正襟危坐的監刑蔣無涯。

又薄又細的柳葉刀刃割破衣裳、皮膚,鮮血溢出來,染紅浸濕,一刀又一刀,刑架上的人很快體無完膚,血葫蘆似的,慘不忍睹。

刑架上景昌亂發垂下,他緊攢雙拳,痛苦到了極致,竭力繃著,克制最後給她一個隱忍的眼神,讓她快走,速速離去。

這是最後一眼,她被落淚的徐芳幾人、景昌心腹們等人,還有孤身出現匆匆趕至帶傷面色慘白的二姐一把捂住嘴巴,不給她看了,無聲往後退,帶著她離開人圈,匆匆遁走了。

沈星心臟絞成一團,痛得她死去活來,所有人泣不成聲,拚命跑著。

還記得上一次見面,景昌還說要給她帶生辰禮物。

期待了很久,她十八歲生辰禮物,最後等來的是一場死去活來痛徹心扉的殤和倉皇的奔跑。

二姐也死了。

死了好多好多的人,為了爭取讓她活下去,他們不斷犧牲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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