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佩斯利把鱷魚撈進懷裡, 免得她再試圖爬過去咬維卡一口——或者被維卡咬一口。
「我猜你現在有點脫水,桌上有熱茶。」
淅淅瀝瀝的雨環繞著整間公寓。在這樣的雨天, 能有乾燥的屋子遮風擋雨, 一覺醒來還有滾燙的熱水和溫暖的衣服,是難能可貴的事。維卡低下頭, 看著身上白色的棉質睡衣, 口齒不清地發問:「這是什麼?」
「我的睡衣, 之前沒穿過。你原來的衣服在洗衣機里——你知道你的口袋裡有一條死掉的金魚嗎?」佩斯利單手在電腦上敲下幾行字, 另一隻手牢牢地抱住羅西南多。但沒怎麼見過生人的鱷魚好奇心非常強烈, 即使被牽制著, 腦袋也一直指向維卡的方向。
「……我的衣服為什麼在洗衣機里?」
「因為你在來這里的路上吐了一身——雖然大部分都吐在我身上。」佩斯利不願意回憶那些慘烈的景象,「在權衡之下,我選擇把你收拾乾淨再帶回來,而不是把你扔在外面淋雨。相信我,這是個艱難的抉擇。」
維卡低聲咒罵了兩句, 錘了錘腦袋:「我喝了多少……沒幹出什麼事吧?」
「沒什麼大事, 頂多就是抱著我哭。只是喝醉酒而已, 總不會占領一整間酒吧建立根據地開啟第二次冷戰吧?」
蘇聯人迷茫地眯起眼睛:「……這是玩笑嗎?」
「誰知道呢?」
維卡撓撓頭:「——我的面具去哪兒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麥片盒消失了。她站起身, 赤著腳在佩斯利的客廳走來走去,看見佩斯利臂彎里的鱷魚時被嚇了一跳。
「我正想跟你說呢。」佩斯利合上電腦, 「因為我永遠不會允許一個被嘔吐物和酒精浸泡著的破爛紙盒走進家門,所以我把它扔掉了。」
「那個是用來——」
「用來躲避討厭你的那隻渡鴉的,你跟我講過。」羅西南多開始在佩斯利懷中不耐煩地四處扭動,佩斯利不得不摁住她的大尾巴,「事實上,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和渡鴉談了一次,準確地說是打了一架——總之,我們定下了一個小小的約定。在我的房子裡,它不會對你動手。你現在很安全,可以給自己再做一個面具。」
「……它這麼聽你的話?」
佩斯利微笑:「我的眼睛差點被啄瞎。那隻鳥現在很生氣,我們還是別談它了。」
羅西南多終於放棄追蹤維卡,又變回了安靜乖巧的小姑娘,轉過身繼續欣賞淅淅瀝瀝的雨聲。維卡坐回沙發上,長長地嘆了口氣:「阿什瓦塔……謝謝你。」
佩斯利放下鱷魚,抱著電腦站起來走向她:「我的確值得一個感謝,光是幫你洗頭髮就能把我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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