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捕捉到一個令她有些好奇的關鍵詞:「除了貓,你還有許多同類嗎?」
「不多,但是也不少。我們是複雜集合體中各個不同的部分。」堂吉訶德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驕傲地挺起胸脯,「——當然,我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所以你代表哪個部分?」
渡鴉自戀的氣勢稍微減弱了一點:「……我不知道。」
佩斯利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她的嘴巴里全是「本質」的味道——像是混合著次氯酸、鐵鏽和一些草本植物的低濃度酒精。這股味道陰魂不散地附著在舌頭和口腔黏膜上,怎麼也洗不乾淨。堂吉訶德有些窘迫地辯解:「我現在對你毫無保留,如果我知道,你不也知道了?這絕對不是我的錯!一定是那隻討厭的貓在害我!」
「它要怎麼害你,才能讓你連自己是什麼東西都忘記了?」佩斯利收拾好自己,慢慢走出衛生間。醫院走廊上飄來淡淡的藥劑的氣息,讓她又有了種想吐的感覺。
渡鴉飛到佩斯利的肩膀上,委屈地貼著她的脖子:「我們去問問它不就好了?佩斯利,陪我去教訓它吧,就用你對付我的辦法對付它,那傢伙最近太囂張了……」
佩斯利並不認為自己能用相同的辦法對付貓,畢竟它比堂吉訶德聰明許多。她用手掌隔開渡鴉,敷衍地轉移話題:「我怎麼覺得你今天話這麼多……我們之間的冷戰結束了嗎?」
「什麼呀!」堂吉訶德氣呼呼地轉過腦袋,選擇性地忽略了某些你死我活的瞬間,「我們可從來沒有鬧過矛盾!」
「你幾天前還想弄死我呢。」
「我只是嚇唬嚇唬你!」它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幼稚的專注,和之前的那個邪惡輕佻的生物截然不同,「我是不會殺死人類的,佩斯利——你見過我殺人嗎?我的職責是保護他們,從一開始就是。」
它停頓了一會兒,爪子輕輕勾住佩斯利的外套:「現在,這也變成你的職責了。」
「唉……堂吉訶德,我很高興你能這麼冷靜地和我交流。」佩斯利欣慰地嘆了口氣,「說真的,我還以為你還要再生十年的氣呢。」
「我才沒有生氣!」又是一段充滿憤怒的回憶被拙劣地消除了,「而且,我認為你才是該生氣的那一個。」
佩斯利走出醫院大門,穿過一片平坦的廣場,沿著僻靜的街道前進,免得讓別人看見自己在和鳥聊天:「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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