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的手指從板機上移開了。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人——莉莉,蕾梅黛絲。魚的印記曾經出現在她的脖子上。現在她不得不放棄原來的計劃,採取更加謹慎,更加保險的方法。
「你最好還是不要想著殺死我。」馬西亞瞥了眼手槍,「——畢竟我的屍體是會帶來污染的。」她似乎想起什麼,笑容變得真實了一點,「這是第三次了……每一次你用槍指著我,最後都會失敗——這也算是我們的命運吧?」
「所以,這就是你的底牌了。」佩斯利鬆開手,把絲巾抽了出來,「照這麼說的話,你的前女友也是被你控制了?」
「誰?」馬西亞真的回憶了一下,才想起某個匆匆流過的名字,「啊……這不叫『控制』,佩斯利。所有為我做事的人都是心甘情願的。」
「但是我有點懷疑這張底牌的真實性……如果我剛才沒和你說廢話,直接開槍的話,你根本沒有機會威脅我。」
「是啊,說了那麼久我才開始威脅你。這個威脅是真的,還是假的?」馬西亞靠在窗台上看她,月亮端端正正地置於她的腦後,像一頂冰涼的王冠。
「——你敢賭嗎?」
佩斯利垂下眼睫不再說話。她手裡的絲巾輕飄飄地滑落在地上。過了片刻,她轉過身,揭下了罩在單人沙發上的白紗,疲倦地坐了進去,那把蓄勢待發的手槍被放在膝蓋上。
將自己位置放在低處後,佩斯利的神態放鬆了許多,甚至帶上了一點自暴自棄。她默默沉思著,手指輕輕抵在眉頭。
「我唯一想要的,只有海倫。」馬西亞再一次強調,「我不想玩你死我活的遊戲,佩斯利。你親手殺了渡鴉,讓我擺脫了它的監視,也讓我明白你能做到什麼程度……說到底,真正在賭的人是我——我在賭你會不會重視這幾千條人命。」
佩斯利抬頭看著她,眼神渙散,似乎在神遊天外:「你是怎麼認識渡鴉的?」
「現在我們又開始說廢話了嗎?」
「告訴我吧——反正都談到這個階段了。」
「……我以前跟著另一個人——你見過那個男人。後來渡鴉找上門來,我就改變了效力的對象,就這樣。」
「我遇見渡鴉的時候,已經差不多算是死了。」佩斯利似乎真的陷入了回憶,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槍口,「那段時間我們在追查一個販賣兒童的地下組織……該抓的人已經抓到,已經到收尾階段了。那天下午我在寫千篇一律的工作報告,突然就注意到之前調查過的一個家庭農場,一共五個成員,其中一個人的證詞有點模糊。」
佩斯利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個故事,連自己都沒有認真回憶過。或許是瀕死體驗帶來的傷痛無法消退,讓她不敢隨便觸及。馬西亞卻是個完美的傾聽者,反正她沒辦法共情,再痛苦的回憶在她面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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