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連宮奴都敢欺壓到她一個良娣身上來了?
她心中恚怒,但沒一會就被更深的恐懼壓過。方才的席間,皇后與申氏儲妃只說了那宮女的死,對話看似結束了,可也沒換到旁的話上。
尤其申氏最後看她的一眼太古怪了。
莫非是獄丞那兒查出了什麼?還是賈良安排的人事沒做乾淨?
她腳跟一崴,由宮奴攙扶住以後,像是慌了神一般,快步往丙舍回去,一邊低聲吩咐:「把賈良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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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房殿正殿內的旁人一應退下。裡頭的人小聲對話,申容坐得離鄭皇后更近了些,「我聽叔衣說,您前兩日吐過幾回?」
鄭皇后頭一回面露難堪,扭頭避開了申容的目光,「該死的老東西,和你說這些做什麼?」
「您別怪她。這事您不聽勸,她也是為了您好,沒了辦法才來找我的。」
「勸什麼?」鄭皇后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看樣子是一提這個就不行。但架不住沒底氣,說完就又瞥開了目光。「孤心裡有數,你也不必替孤擔憂。」
「我如何能不替您擔憂?」她把逼過去的目光收了回來,對著案幾嘆氣,「您與趙優人的事,我也從未阻止過是不是?可如今有妊到底不同,您怎麼還能想留著?」
弄得這樣荒唐,多年長不出莊稼的地也開了花。就算真想生,這個年紀的婦人受不受得住也難說。又何必冒著雙重危險,讓自己鬼門關里走一遭?
「陛下——」過了許久,鄭皇后雖依舊沒回頭,但語氣也軟了一些,「陛下這兩月也來過幾回。時間對得上。」
看樣子是非得把這頂綠帽子給皇帝戴嚴實了……
和兒媳婦說公公婆婆的這些事,估計她也害臊,說了這一句以後就不願意再多開口了。後來任憑申容怎麼拿身子骨說事,也堅決不改變想法。
申容也就算了。鄭皇后自己願意冒這個險,她何必真費心費力地勸?事情發展到最差,左右不過是成帝知道了,要大怒。但怎麼也不會動手殺了鄭皇后,畢竟前朝中央還有鄭老將軍手下的人呢。
帝後相爭,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只要不牽扯到申家,她自不會多嘴。
出蘭房殿的功夫,茵梅立即湊了上來,「良娣差了賈良回家帶信。還沒出宮就被我們的人攔下了,現下人正在耳室。要如何處置?」
申容踱著步子,臉上才終於輕鬆一些,「看好他,先把信拿過來。」
第24章 審問田婉兒
下午申容先回了一趟金陽殿,就跽坐在屋內閉目養神。
屋子裡頭說不上多敞亮,甚至還有些晦暗。除卻窗邊透來的幾束微弱光線,就燃了案几旁的幾座仕女燈。金陽殿的主人臉上掠過絲絲寒意,仿佛透著層薄薄的冰霜。隨著殿門的拉開,一雙明眸才緩緩抬起。
田婉兒已經被帶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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