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撫著她的脊背,似感嘆地說,「等日後,這家子遲早要連鍋端起。」
田家多年官商勾結,在長安天子腳下尚且安分,可到了往下回陽、武州等地,早就是稱霸一方的地頭蛇了。壟斷市場、壓榨百姓,這樁樁件件的事,他心裡清楚得很。要不是父皇現在還用得著他家,是死一萬次都不為過。
這話申容就不好接了,劉郢說的這日後,多半是等他自己真正掌權。
而到了那時候,關乎前朝的事都還不知道是個怎麼走向呢。她現在是表示贊成不是,不贊成更不是。要怎麼發展,權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田婉兒在劉郢這裡難翻身就行了。
……
到了八月底,金陽殿請神驅邪完,儲妃同良娣重新搬回各自住處。
同日南邊的殷宮裡頭,聽說吊死了個小中人。因為生前一直在下頭做些雜活,認識的人不多,所以無人知道為何會自縊。
他在外也沒個親戚什麼的,這事就沒怎麼鬧騰開,頂多是同他共事過的幾個宦官替其斂了屍,往外頭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埋了。
只幾個年紀大一些的老媼偶爾閒話,說是好像還有個正經姓名,叫作賈良。
*
沒過幾日,鍾元君母女再度入宮。前頭和鄭皇后具體聊了什麼不清楚。
等申容過去的時候,殿內已經是有說有笑的了,就同從前一樣,也沒看著再提劉子昭和鍾元君的婚事。
中途申容去了一趟淨房,才回來就遇著同樣出來的鐘元君。她也不藏著掖著,撞見申容就很直接地打聽了上一回的話。
或許是出於對申容的信心,又或許是信平侯夫妻允許了她這做法,這回她也沒多害臊,甚至望向申容的眼神里還有些期盼。
申容無奈一笑,含糊道,「前朝事多,殿下整日忙得我都見不著幾面。好不容易見著,提了這事,他也沒接話。元君妹妹……」她收了聲,點到為止。
也算是實話實說了。只是顧忌了鍾元君的臉面,所以把劉郢的拒絕改成了不接話。
這種事其實只劉郢和鍾元君兩個當事人知道都還好,縱然被拒絕,難堪也都可以藏在自己心裡頭。可要是中間還插著一個人,怎麼說也太丟女方的臉面了。
何況中間這人還就是申容——這個鐘元君一半羨慕,一半嫉妒的人。
雖一時間漲紅了臉,但狹隘的想法一經蹦出,就忍不住要心直口快,「阿容姐,你當真將我說與太子聽了?」
說完她有點後悔,但又想阿容姐待自己一直不錯,應該不會計較這麼一句問話吧。
申容自然不能真和鍾元君計較。她只是輕輕放平了嘴角,眼裡的和煦雖不曾消失,可也不是方才那樣的近乎抱歉了。就索性也不回答這話,只是微微笑著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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