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意識一同拉下,沉溺於黑暗與光明的交界。
她說:是啊,即便重來一次,你依舊是嫁給了他,他確實是你命定的丈夫。可你應該愛他嗎?
你要愛的,究竟是誰?
*
坐完大月,鄭皇后終於是能夠下榻走動兩步了。
人一往外走,心情總算是豁然開朗,除卻偶爾獨處時的走神,其餘時間她倒也恢復得和從前毫無二致。
好歹是將門女,又坐了這個多年的中宮之主,該有的風範就算短暫丟過,也能及時找回來。拿得起,放得下,方才為兩世鄭皇后都該有的樣子。
申容這幾日就陪著鄭皇后在蘭房殿的大院裡走走,要是她力氣更足一些,偶爾也往西宮那邊過去。
出了伏,天氣剛好,不冷不熱的。兩個人就往奇寶湖邊上走上一小段路,說說話。
拋開趙金那些事不提,聊得多的除了兩個小皇子,再就是今年的皇家圍獵了。
天家每年一到兩次大圍獵,今年大約是看行宮各地修建得差不多了,所以冬狩提前到秋天,年底也就不要像去年那樣大費周章的跑到山裡了,八月等辦完了二皇子的婚事,估摸著就要出去。申容在心裡暗暗回憶著時間,八九月往後臨近太康七年,這一世政變時間說不準,到時候前朝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呢?
她面上只做的無事,依舊靜靜聽著鄭皇后的話,就聽得她話鋒一轉,又說到了長寧侯之子尹伯旬和鍾元君的婚事。
「前些日子長寧侯問到了你,說八月的婚宴想請你這個儲妃賞臉過去。孤想著子昭的婚事也是你選的人,不論按身份還是親疏關係,你肯定是要往子昭這邊來的。不過那邊也不能冷落了,到時候你要記得發些賞賜到長寧侯府。」
這還是她頭一回拿申容自己人情上的事叮囑她,說完似不放心,又接著道,「待會孤差人送些京中的地券你留著,當日就做心意賜下去。好歹是體體面面的,省得鍾家女兒以後又鬧你跟前來,鬧得你煩。」
申容如今嫁進宮也就小一年,手上財產確實比不得宮中其他貴人。往下賞賞奴隸,隨手一揮便是夠他們吃喝大半輩子的財富,可要是同權貴人家做一次特別體面的人情,卻還得仔細篩一篩、湊一湊。
鄭皇后既要幫著她做這個人情,她也不扭捏,應下後也不忘說兩句親密的感謝話。
但其實說到底,即便鄭皇后不這樣考慮,申容也不會多在意,本來長寧侯一家的命運她早就清楚,頂多後年就要被趕出長安的,她自然不怕鍾元君以後怎麼樣。
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挑選的尹伯旬,又談何以後?
不過鄭皇后畢竟不知道,她原本不必如此,如今做了母親,多了兩個兒子,要考慮的事更多了,就是這樣還能惦記到申容身上,順道連她以後的麻煩都顧慮到了,可見裡頭帶了幾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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