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詔書一同發下的,還有一道令,乃是令太子、益北王同三個滿了十五歲的皇子:劉琰、劉沅和劉鈺,幾兄弟代天子前往東山弔唁,太子與益北王妻眷隨同。
皇室一大家子人於章昆宮散了,留下太子夫婦受天子再格外交代了幾句,才被放回太子宮。
這一道外出的聖令顯然是將劉郢搞了個措手不及,等出了章昆宮的殿門,與申容交代了句「你先回去準備準備」的話以後,就自己匆匆往甲觀過去了。
申容給太子行過禮,安靜返回,半道念著:襄國的那一眾後輩們也要跟著入東山,這一趟自己少不了要多打點周全,便又吩咐了人去蘭房殿請叔衣。
儲妃一行尚在甬道上行著,拐角處忽現出個人影來,茵梅率先認出,腳下的步子便頓了頓,申容眼也尖,一眼就瞧出了人,可不就是太醫署的那任行恩?
也不知道二人是幾時好上的,等茵梅帶著惶恐來和她說的時候,她還只是笑,一面感慨大宮女女兒家的心思起來了,一面暗暗誇讚她挑的人實在是好。
身處後宮,若能像鄭皇后那樣培養一個自己信得過的太醫,實在是件好事。也就默認了茵梅和任行恩的關係,不過眼下還不到出宮的時候,所以只讓他二人低調著些,等回頭年紀到了,便親自置辦了他二人的婚事。
「去罷,回頭我往東山去了,你就好生守在金陽殿。」申容笑著抬了抬手,茵梅隨即紅了眼圈,上前兩步,又在申容的腳邊連連磕了幾個頭,「謝儲妃賜恩。」
申容也沒多在意這件事,手邊的人總歸是不能留一輩子的,若能在出宮之前起些作用,也不枉器重了她一場。元秀跟在儲妃身後,也沒就此事多提過一句,申容不禁用餘光瞥過她,卻也沒有多問,心裡甚至還戲謔起來——若是元秀再找個少府或者天門殿那邊的男人,倒也是一樁好事。
便只做無事地繼續回了金陽殿。
這一路過了北宮的甬道,申容才往殿內坐下沒一會,叔衣就從蘭房殿趕過來了。
她動作倒也快,入殿先問過儲妃的安,像是早知道了是為什麼事找她的一般,客套問過兩句話以後,就說起襄國那頭的情況。
「徐太后的膝下如今就留了襄王這一脈,其他幾個姊妹早年都在逃亡路上死了。襄王正室下頭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公子前些年嫁到了京里,正與大司農長子聶虎湊成了一對,不過去年年初就開始病了,年剛上來就死了。」
申容聞言一驚,「怎麼宮裡不曾收到消息?」
叔衣臉上恭順的笑不變,「娘娘不喜她,便不曾多管過。」
原來還是鄭皇后不喜歡這襄王的女兒呢,難怪太康四年的豐收大宴上,不曾見過這個襄王嫁入長安的女兒。
只是不知道,一個晚輩又是為了什麼事得罪了長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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