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王慧心裡也知道這個盡善在太子宮的份量,可回想姑姑說的話,又仍覺得誤會早解除了早好,再一深想下去,申儲妃娘家有難那段時日,天子往太子後院接連送了好幾個良家子,現在人都是眼巴巴的等著太子過去呢,自己要是再等幾日,不就看著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何況一別數日,她也甚是思念太子,哪怕今日不召她侍寢,就是見上一面,說說話,那也是值當的。
況且太子素來溫和,她還不信她當真哭上一哭,太子會不動心?
心中篤定,就越不想管眼前這宦官的話了,「你不進去傳話也罷,我就自己在這裡等罷。」
盡善雙腮一顫,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又嫌惡的神情來,不過很快,他低下頭髮出一道無聲的冷笑,就往後退到院內去了。
這時辰正好,兩個人的對話才過去沒多會,屋內就傳來了喚人的聲音——盡善知是太子要回去了,示意了身邊的兩三小黃門去備輦,又領著徒兒慶喜褪履弓腰進去,太子扭頭看了他一眼,往回繼續與羅甫和東方衛炘說著話,後頭站起身跟出來的是焦順,幾人就這麼相談著走出來。
盡善就是想趁著這時候提一嘴王良娣,都找不著空隙,就只能沖身後的慶喜悄聲道,「待會擋著點王良娣,別讓她掃了殿下的興。」
「是,師父。」
自然的,有了這一通安排,王慧就算是與太子對視了一眼,也沒能說上話。
她來的太不是時候了,不僅遇著太子正和人說話,瞧著還不是很願意搭理她,起先她原想著張嘴喚一聲,好引起太子的注意。
哪怕有一個眼神許可都好,她起碼能跟著過去。
可太子方才目注她的那道目光實在太冷了,就仿佛在用一把刀子直插進她的胸口。王慧木在了原地,等太子一行離去許久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良娣,咱不回去嗎?」戚子在她身後說話,才將她點醒。
*
太子到金陽殿的時候,申容還身處蘭房殿未歸——方才被信平侯夫人那麼一壓,就算沒動到筋骨,皮肉上的傷還是有的,宮奴才上完藥,鄭皇后也沒急著讓她回去。
婆媳倆又說了一會話,鄭皇后無非是就方才的事和她感慨感慨,思來想去,也覺得自己往前是太忍讓信平侯夫人了,說不準往後還是害了她。
這話止住一會,鄭皇后大概是想起信平侯那一家子就頭疼,也不再提,過後又問到了小玲姬的身子。
「我下午才把她接到我那兒,正預備讓太醫去瞧瞧的,後來就來了您這。不過瞧著她身子也好,身邊也安排了人照看,明日一清早再請人去看也一樣。」
鄭皇后點了點頭,放下玉盞,提起小玲姬自然而然想起大玲姬,想了多久這裡頭的事,就沉默了有多久,突然一嘆氣,又開始罵起來,「蠢笨如豬,提拔她是來生養的,這麼久了不見動靜,還做出這樣的事來,與她姑姑真是不能比。」
「王娘娘——」申容將目光放置身前的案几上,輕言細語地接過話,「好像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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