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答,她就垂下了雙眸,語調沉緩哀怨,「妾知道,您有您的理由,妾不便知曉。」
女兒家說起話來好似愁雲慘霧,令人不由得心生憐憫,身上穿的那件素紗衣袍氣質也融得剛好,一時間,竟釋放出一種洗盡鉛華呈素姿的美來,盡善忽而回想起早年的田婉兒,也是在此處討寵,同樣一副嬌嬌柔柔的模樣——與太子哭訴自己被毒害。
雖都是些可憐的美人兒,卻各有各的不同,從前的田氏就像一朵外表內里都脆弱的秀麗花朵,擺明了需要人疼愛;而今的申儲妃,雖也是在訴委屈,可感受起來內里卻是堅硬的,為外人所不能觸碰。
盡善都能感受到儲妃的柔中有剛,太子哪還能察覺不出來?但他的心中也被多種情緒交織,既為她一些莫名的小事都要瞞自己,也為她不理自己獨自回了宮,現今還有些心疼她的傷勢,以及這好似認錯,又好似沒認錯的態度。
就叉著腰背對她安靜了很一會,半天才生硬地問,「你的腳如何了?」
「已經上了藥,包起來了。」她輕聲回說,等了一會,依舊不見太子回身,便作勢斂衽離開,「想您現在也不大願意見著妾的,妾先退下了。」
守門外的兩個大宮女也極曉得審時度勢,見儲妃要出來,便褪了鞋弓腰進入,扶上了儲妃。
太子那即便沒有面對著,也聽著了動靜,隨即給盡善丟去一個眼神,盡善哪能還不明白啊?趕緊上前止住了茵梅和元秀,也不說話,就擺了擺手,帶著她們一同退到門外去了。
原本就是一齣戲,兩個大宮女也就稍頓了一小會,立即跟了出去,走時,盡善還不忘示意慶喜把那門前的行障拉上。
如此再無了旁人,再有矛盾,便讓兩位貴人自己去解決罷。
申容來時便思索了許多昨日太子惱她的原因,但凡有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提了上來,譬如昨夜她問為何要夜裡去,劉郢解釋完之後她確實有點不悅,心裡埋怨他不早說,所以臉上神情可能也有些沒收住;再不然就是馬車上一直沒和他搭話,惹得他不爽快了;或者是說起廷尉張家的事時,沒和他如實交代。
想來想去,也就第一個原因可能性大些——她不悅的表情給他看見了,誤以為是她不願意去祭拜魯陽夫人。
就跛著腳慢慢靠近他,試探地提起,「妾其實很高興,您能帶著妾去看魯陽夫人。」
「你為何要瞞我?」劉郢卻突然轉了話,也終於肯回過身來看她了。
申容頓時愣住,「我何事瞞您了?」
若要提起她瞞著劉郢的事,那可太多了,他究竟是知道了哪一件?是此前關于田婉兒的所有事,還是印章案背後的玄機?或者鄭皇后一雙趙氏子的秘密?還有……還有哪些,她的心中猶如驚濤駭浪,裡頭隨便一件被劉郢知道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便算是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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