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想,也知道是宮中上夜的禁衛兵。
她回首愣神只片刻,便同那一年一般——找了個最近的內牆躲去,隨即靠在牆角蹲下,在寒風之中抱住了雙膝。
今時不同往日,那一年她驚慌失措,不知若被發現該如何是好,這一年她的心緒漸漸平穩,只思忖著若是被發現了,之後該如何通過自己手下的人去化解——總之辦法多的是,她既敢深夜獨身過來,就已是想好了應對之策的。
牆側一端,那幾道步子稍稍一停,似是調轉了方向,便又步調統一的下了石梯。
應當是就巡視至此罷,她剛生出些慶幸,又聽右側牆邊傳來男人的嘆氣聲,風止雲散,盈盈月光重現,映照在地上的人影便格外清晰。
她的目光挪去,正瞧著那道影子靠在她右側的石牆邊,緩緩坐了下來。
「這兩年我夜夜至此,總想著還會不會有人再深夜上來,不想還真又遇著個。如何?你也是受了欺負?今年這護欄我可是特令人加固加高了許多,想你們這些人應該再跳不下去了。」
這聲音,是劉子昭。
申容回首消化了許久這話。
難怪兩回深夜至此都能遇著他,想來在這座南宮闕樓上,曾跳下去過不少人罷。宮規森嚴,也有數不清的等級制度,主人們尚且壓抑,更莫說那些低層的奴人們了,再有些想不開的,好像也唯有這個死法自由些了。
再一回憶那年在此遇著……難怪他開口就問她是不是受了欺負。
「這裡,跳下去過很多人嗎?」過了許久,她才決定出聲。依舊是掐尖了嗓子,再用上一些綏陽地方的口音,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像自己。
話落見那影子似是垂下了頭,「不多,就一個。」他似深吸了口氣,「我親眼看著他跳下去的。」
申容微微怔住,下意識地問,「沒能救下嗎?」
「是。」就這一個字,仿佛用盡了這位益北王全身的力氣。
她忽而也沒了話,不知如何是好,心底在一瞬間閃過許多,忽然徹底理解了劉子昭對高門貴族的厭惡——不僅僅是源於他自己的身世,等再見識過宮中的階級鄙視,誰能不寒心?
「你還是那年的宮女罷。」這停頓的時間並未太久,劉子昭又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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