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會立劉子昭為儲又如何?其下的皇子也不少,只要他狠狠心,照樣能再挑一個培養。
他並不是可以完全肆無忌憚。
可若讓忠文公自薦……他倒確實不曾想過。
國朝官員大多是戰場退下來的功臣良將,再不就是皇帝親自選拔,還沒有出過誰去自薦的——一則有這能力的鳳毛麟角,二則天下也沒誰有這個膽子。
天子無端暴戾聞名天下,誰敢到他面前做這樣的事?
「勝兵先勝而後求戰。」劉郢忽而喃喃念了句,唇邊含著隱隱笑意。
申容抬了抬眉,方才說的事,又與這句話有什麼關係?劉郢看出她的疑惑,卻沒有回答,他將雙手枕在頭下,感慨起來,「你若是個男子,最好為我所用,不然……」
「不然如何?」她瞟過去。
「不然就抓著你為我所用。」他翻身過來,嚴肅不過片刻,手伸至她胳膊下,就又開始鬧起來了。
*
不到半月時間,畢貹案便很快有了結果,太子黨早就在暗中做好了完全準備——就要為拉下畢貹,又豈會允許他還有一丁點平反的機會?
當期朝會日上,畢貹下台,相位空置,不過皇帝也好似並未有馬上填補上空缺的意思。
倒另有一件大事不得不提,便是益北王出征興安國的時日總算是被定了下來,典客上譯,秋日邊境騷亂,是為最佳時機。
縱觀全局者,已是再清楚不過,太子這一局棋是徹底走在了劉子昭之前,原先南邊戰事一直未定,不過就是在等支持益北王的大魚顯現,再徹底清空了他在朝中的勢力,往後便難有翻身的可能。
於劉子昭而言,前是死路,後也沒了退路。
眼看著歷史的洪流就如同過往一樣,沒有半點改變的進展著,申容心海深處亦泛起波動,即便她對此事無能為力,也可以權當視而不見,可但凡聽到一點與之相關的消息,就還是會忍不住回想劉子昭上一世的結局。
她忽地又想起那夜在南宮闕樓上的對話,目今回首,都還仿佛是做了場夢,那些話語也久久埋藏在心底。
她刻意地不去想是出自劉子昭之口,只將那些話語單拎出來回味。
可每每這些時候,那沉穩的嗓音又讓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忽視。
哪怕是和太子親密時,都會不由自主地回想到那個深夜,那樣一道聲音、那抹在月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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