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忙好眼前的事。」她笑著說。
「好。」他便伏下了身,借著寬大的袍袖,往她腰臀上拍了拍。
雖然外人不能瞧著,可到底是大院門口,豈非荒唐?她就暗暗瞪了他一眼,不想倒惹得他很是痛快地笑了出來。
好像就是在等著她凶他一樣。
她就瞧著太子那張洋溢起來的笑臉,忽而開始恍惚起來,直等人走後才漸漸回神。
院中登時迎來一股帶著熟悉花香的輕風,她徐徐回首,望向了這座居住已久的金陽殿,就仿若兩世的自己置身於此。
……
漸入七月,夏尾的餘熱散去,除卻午時那會日頭曬些,清晨和傍晚都還算舒適。
底下宮奴們的來往就和這天氣一樣,平平淡淡,即便有那私下認了親的,還是誰和誰暗暗結了情愫的,終歸都鬧不出什麼事,也不會傳到頂上貴人們的耳朵里。
國朝內宮水靜無波,各處照舊安之若素,尤其鄭皇后的蘭房殿,時不時來幾個宮外來拜訪的夫人,再有金陽殿的儲妃去問安,和皇后膝下的雙生子,可謂熱鬧至極。
一日趕得巧,劉郢留在金陽殿用早膳,聽說儲妃待會要往蘭房殿去請安,念著他自己也許久沒去瞧過鄭皇后了,便特意推了幾個趕早覲見的儒生,要同申容一道過去。
申容也沒多話,順道享受了一把儲君的輦車。
出門前不巧和候在邊上的盡善對視一眼,盡善笑著朝她望來,弓腰行禮,申容杏眼一路往下,停在了他的那雙足衣上,再瞟上他的臉——可見的近來伙食不錯,腮幫子都鼓了不少,巾幘下的冠纓都快兜不住肥肉了,活脫脫脖子上頂了個甜瓜似的,她臉上似笑非笑。
出北宮宮門時,太子忽而發覺落了橐囊,還沒吩咐誰回去取,邊上的盡中官回得極快,立即就搶了這活。
劉郢從輦車上瞥了他一眼,「去罷,快著些。」
夫婦倆往蘭房殿來得也巧,正遇著阿權和阿思哥倆在皇后的寢殿內鬧騰,起因還是兩個都不願意起床洗臉,鄭皇后降服不住,下頭幾個奶娘老嫗連同一眾宮奴們也都奈何不了,就硬生生從平旦拖到卯辰,直至儲君夫婦來問安,才將將只是穿好了衣襪。
叔衣朝夫婦倆投來歉意的笑容,申容倒是沒多在意,她從來就沒少等過鄭皇后,猶記趙金還在世時,有時候特定來晚些,都還能等上小半個時辰呢。
只是這回又終歸是不同了,她不禁側仰著頭去瞧太子,見他臉上也沒絲毫異樣,反倒是比她更先擺出一張和煦的笑臉,與叔衣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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