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貹和他說:朝中黨派的紛爭波濤洶湧,除了相互對峙的太子黨和二皇子黨,還暗藏著前朝亂黨,但他並不打算動這一支亂黨,他要利用其擊倒太子手下的勢力。
「陛下之後定然會將此事交給太子來辦,屆時他若辦不好,便會失了公信,往後支持大王您的人就會更多了。」
他由此聽從了畢貹的建議——與其說聽從,其實更多還是放任他去處理。本來朝堂上的明爭暗鬥,他就不想多干涉,只是樂得看他們互相鬥起來罷了,這局面最好是被攪得越來越亂,亂得人心渙散。
最後國朝政壇成一盤散沙……
太康七年的年邊,皇室宗親內部生了一件大事,襄國的那位徐太后殯天,皇帝定了國喪,為此還拉上他同太子以及幾個皇子一起去為老人家守喪。
他聽話地去了,也全程跟著奉常的禮儀走的。
劉郢面上還是那副和善的態度,哪怕知道和他是死對頭,但一旦到了明面,仍舊解頤相迎——其實他這個三弟若心底真不在乎,表面和私下就會一致,可私底下,他從沒和自己來往過。就足以說明,此人的虛假已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他愈發不想理會,後來便是連去祠廟的時辰都不按著來,日日都是自己一個人從行宮先走的。
他厭惡這座皇城裡的所有。
可唯有那個申氏——
或許是當日她那句「世事並不能皆如人意」的話觸動了他,他忽得想起自己撿著的那枚步搖,不免生了惻隱之心。
東山守孝的這幾日,劉郢的人在時時觀察他,而他又何嘗不是也在觀察著他這個太子?他知他時常要出去,後來就特地挑了離開的前一日晚上,欲把這步搖還回去。
那日東山的山腰上飄起了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行宮的園子裡等了有多久,直到耳邊傳來馭馬聲,伴隨著車軲轆在泥道轉動的響聲,他知道是申氏回來了。
申氏很自然地與他頷首問好,臉上的笑意就如同她的夫君劉郢。他猛地一愣,尚來不及反應,就瞧著她從身邊過去了。
「等等。」
他想要把這步搖還回去——他想:若還了回去,今後就與這長安城再無瓜葛了。
可不料眼前人並沒有停留,身形稍頓,倒更加快了過去的步伐。
他不禁發愣起來,最後只得作罷。
直到陳令全過來喚他,方才徐徐回神。
臨走時卻又瞥到了巷子裡的一抹人影,瞧著那服飾,不難認出是太子家令,他並沒有多去管,也不想在此處生事——本來他與劉郢的對立關係人盡皆知,若他還要在此為難上一個區區太子宮宮奴,今後鬧出來的矛盾只會愈加劇烈。
*
太康八年往後,益北暗中傳給他的消息變得頻繁,伴隨著國朝撻伐南邊的呼聲越來越高,畢貹同他建議:「大王可以出任此次主將,前往南方,屆時再搬兵回朝,就能一舉攻入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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