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覺諷刺一笑,心悅之人——他的人生里,好似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從前和鄧氏流浪荇地,連活著都難,後來回了宮,面對著這樣一群虛偽的人,只令他厭惡,唯一一個畢貹,也都不過是在利用他罷了,他哪有時間去在意這些兒女情長?等再往後去了益北,十二年沙場歲月,他愈加被仇恨所淹沒。
「長安城貴族的女人,換了誰都一樣。」他實在覺得譏諷。
「什麼意思?」對面人的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疑惑。
他便如實回答,「她們成熟、體面、識大體。」
「可沒有自我。」
……
後來他再沒有主動去過蘭房殿,也沒有去見那些女眷,
直至八月,這場婚事落定,他也被封了益北王,有了自己在宮外的國邸。
婚宴當日他和許家女迎過眾多前來祝賀的宗親勛貴,等所有人拜見過後,他推辭去了淨房,只為短暫脫離開這種場合。
從淨房出來後,也沒急著回去,就隨意走到了一處池邊出神。
然後他再次遇見了申氏。
這一回,她面上的怒意顯而易見——可又清楚地在強壓著情緒。
她說,「有自我的人,在這座皇城之中活不下去。」
何其好笑的一句話,他跟著就反駁了回去,「為何要在皇城中活下去?離了這,就活不下去了嗎?」
「可是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
池邊混著魚腥味的風將他的思緒吹亂,一時間,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回這話,直至申氏離去,都不禁還在原地站了許久。
是啊,是不能盡如人意,連他這個為萬人所稱頌的大將軍,都還需要按著帝後的安排來,更何況她們這些身不由己的女眷了。
然而如今的他,雖不至於全然虛偽,卻也談不上有什麼自我。
他的人生,早已被仇恨占滿。
*
婚後的日子,他並不經常待在國邸,也著實不想在益北勢力還沒拔起的時候,就給自己在長安城裡留下種。
平日多數時候,不是去往京郊大營,就是在南宮和兄弟們上夜。
有了益北王這層身份,後來朝會日他也需要去參與——由此和畢貹的來往愈加緊密。畢貹私底下帶他見過幾個支持改立他做儲君的大臣,都是朝廷中央的人,他和他們假意交際,其實心裡也沒多當真。
他備下的勢力,在益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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