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起李爻的手,見傷處果然又有新起的水泡,頓時一臉凝重。
李爻的手是無妄之災,只得自己賴自己:「沒事,看你緊張的,跟我缺胳膊斷腿了似的。」
如願以償,被景平深深看了一眼。
李爻腹誹:最近時不常瞪我,要翻天了不成?
不過人家現在好歹是大夫,該給個起碼的尊重,不吱聲成了李大人的底線。
景平拉人坐下,消毒、挑泡、上藥、包紮重來了一遍。見李爻一句話都不說,意識到剛才關心則亂,態度急了,柔下聲音哄他道:「燙傷可大可小,軍營里本就鬧疫病,掉以輕心說不定真會感染,到時候剜肉刮骨都是輕的,你別不當回事好不好?」
李爻覺得他小題大做,聽見「感染」倆字,心底動了一根弦,想起多年前,身邊的小親衛被火藥燎傷。只是破了點皮,最終鬧到截掉了三根手指——景平的擔心不無道理。
「知道啦。」李爻一癟嘴。
景平見他妥協,隱約有些「管到他了」的暗爽,淺然笑了,換話題道:「我剛才去看鄭大人,他整夜沒再燒,人也清醒了。」
李爻贊道:「記你一功。」
景平更受用了:「太師叔,我再給你把把脈好嗎?」
「之前不是診了好多次了嘛……」
李爻不同意。
景平也不依:「上次倉促,我覺得你身體好似有些變化,你再讓我仔細看看。」
說著,捉了李爻的手往腕脈按下去。
對方醫術精進的速度驚人,李爻一時發怵,情急之下沒細想,兩手一抽:「回頭再說吧。」
閃躲很生硬,景平愣了下。
「我餓了,咱吃飯吧,一會兒還好多事呢。」李爻找託詞。
景平則敏銳地察覺出異樣,一絲恐懼攀上心頭:「太師叔你在躲什麼?」
***
李爻頭皮一緊:從前只覺得他日常話少,竟然這麼敏銳麼?
皇上就要來了,現在萬不能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翻出來。
但細想,這小孩醫術再高,還能高過花信風麼。
果然隔行如隔山,不知內里容易嚇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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