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的馬車是在側門接人的。
此時,月漉煙韻閣正門處又來了馬車,很是華貴。
陸緩低聲納悶:「誒?這不是嘉王殿下的車嗎?」
辰王、皇上和嘉王是一母所生的三兄弟。嘉王比李爻還要小上幾歲。
酒樓掌事果然招呼著迎出門:「殿下來怎麼沒著人知會一聲,小的好做安排。日祿基大人……誒?今兒個沒來嗎?」
車廂擋住了下車人,只有朗笑聲傳來:「他往後不會來了,已經回胡哈去啦。」
掌事便換了話題,寒暄著把人迎進門了。
陸緩感嘆:「嘉王殿下和那胡哈校尉投脾氣,二人總是比武切磋,半點不背著人,真是自家李下扶帽也無妨。」
確實如他所言,不知嘉王是大智若愚還是心思過於單純。朝上是個人就對外族王子避之不及,不敢私交過密,獨嘉王一人,仗著皇兄寵愛,持著副清者自清的架勢跟日祿基滾成一團。
李爻太久沒在朝上,聽了也未多做置喙,笑著拱手,與陸緩暫別了。
「溜達兩步吧?」他看向景平,又向自家小侍點了手,示意他趕車跟在後面,自顧自背著手往前溜達。
景平:合著你就是通知我一聲唄……
他扭臉從車裡拿出特意帶來的大氅,緊追上李爻,把衣服給人披上。
李爻以為景平聽了他曾經嘔血的事會追問,不想這小子和他去過胡哈後就像突然長大了,看出他不想提,給他披過衣服,就不再說話。
他側目看景平,詫異化為一個眉目低垂的笑,柔和得近乎變了個人。
景平極少見他這樣,不由得看愣了。
「怎麼了?」李爻笑道,「你太師叔確實面如冠玉,但咱倆這麼熟了,公子就不必如此折服了吧。」
景平心道:面如冠玉不假,臉大如餅也是真,果然這才是他……
他把呆愣換成了白眼,把忤逆不敬的想法悶進肚子裡。
眼下,比起李爻不想提的過往,他更擔心太醫的定論:「太醫說你……說你……是確有此事嗎?」
「嗯?說我什麼?」李爻恍惚一瞬,才反應過來了,「哦,活不過三十歲?」
景平眼巴巴看他,眼神仿佛是狗子滾蛋。
下一刻,李大人持著丁點天良,檢討把人家看成狗很不禮貌,輕描淡寫道:「不是會醫術嗎,我活不活得過三十歲,你自己沒判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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