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親兵緊追著斥候,一溜煙跑了。
花信風站在帳前,看軍營里攢動的火把,幽幽地想:上次這番困境,還是師叔掛帥時。
這念頭剛飄過,便不知觸了在天之靈哪位神仙的霉頭,他八成看不得一軍主將在大敵來臨時分心憶往昔。
主營外「轟——」一聲爆響,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雷火彈!敵軍有雷火彈!」陣前斥候嗓門極大,高喊聲穿透軍陣,扎了花信風的耳膜。
胡哈軍從不曾用過雷火彈。
「龜甲營結堅壁陣,主軍後撤,迅速清點傷亡,弩兵頂上,軍醫去壓陣支援!虎威營左翼佯攻,消遣敵軍重心,蛟鹿從右翼補上!」
花信風軍令又下,待命的傳信兵踩著飛毛腿跨上馬匹,又傳令去了。
「花長史。」
花信風也要去陣前,被人叫住。
他回頭,見是洛雨城駐軍的重病主將出了軍帳。老將軍著甲沒戴盔,斑白的兩鬢有碎發落下。被先疫後毒一番折騰,月輝火光之下,他雙頰暗影沉重,乍看像具蒙了皮的骷髏。
前幾日他已經起不來床了,經景平的針灸和幾位內科大夫醫治,毒症漸緩,被一聲炸雷震得還魂了。
「統制!敵軍約有四萬,似是傾巢而出,」斥候從陣前折返,「所用確是雷火彈,陣亡二十七,重傷十三,輕傷過百。」話說到這,已經殺聲陣陣的軍陣前又一聲爆響。
斥候下意識回頭看一眼,又道:「敵軍在用投石車扔雷火彈,這次方位是龜甲的堅壁陣,重盾可以擋住!」
但敵軍摸清澤南軍的布陣路數並不困難,現在兵力本就不足,再傷一兵一卒,花信風都肝兒疼。
若這般打下去,不肖兩三仗,洛雨城的駐邑軍便沒有與對方周旋抗衡之力了。
花信風眸子閃了閃,看一眼景平,心道:你小子真是烏鴉嘴,剛說前應後合,機會就來了。
他對駐邑軍原主將道:「於統領,既然得以起身,請坐鎮中軍,盡力拖住敵軍主力,至天明就可。」
於將軍是多次上陣的老將,聽就知道花信風要做什麼:「統制不可去冒險,這方法太冒進!」
話音沒落,陣中雷火彈又起鬨似的爆了。
花信風急道:「今時不同尋常,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再不等於將軍說話,便要下令前鋒營點清突擊隊。
「於將軍身子尚未恢復,花長史還是坐鎮軍中吧。我去。」
幾人循聲望,見楊徐帶著二十來人到了近前。諸位穿著輕甲,懸刀於腰側的勇士是內侍庭的醫隊護衛。
楊徐抱拳:「上陣打仗我等不成,但論偷襲燒糧草,只怕所有將軍都不及我幾人。花長史只需安排一位引路的小將軍即可。」
戰況焦灼,楊徐所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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