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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對他看似千好萬好,都是因為他還有用,虛頭巴腦的情意之談,無非是錦上添花的說辭。

這麼一想,他心裡的窘迫就真的全散了,真心實意道:「若是能讓你開心,倒不妨將這活動提上日程,算是我的孝心。」

丞相大人自己不正經慣了,著實算漏了胡說八道里是可以藏匿真情實感的。

他輕輕扇了景平一巴掌:「臭小子,我這上樑是把你帶得越來越歪了。」

話說到這,兩根房梁到家。

胡伯孫伯早準備好了一切:熱湯熱飯,薑茶,洗澡水。

李爻跨步進門,強撐的精氣神莫名散了。他灌下碗熱薑茶,去泡澡,軟泥一攤地仰躺在浴池裡,汗毛孔都在往外散涼氣。

待到好歹把頭髮抹乾換好衣裳,發現景平早收拾乾淨了,正等他吃飯呢。他對著滿桌子飯菜相面半晌,實在沒胃口,懨懨地道:「這些天太累了,你們吃吧,我要去睡個天昏地暗,沒事別吵我。」

交代完,他一頭扎回屋,上床片刻就睡著了。

別看李爻總咳嗽,睡眠質量還過得去。通常能一覺到天亮,夢都很少。

可今天他破功了——

先是夢見帶人殺到胡哈大寨,一刀砍了日祿基的狗頭;

再又夢見尋到了牽機處的頭領,他騎馬去追,結果那人兩條腿倒得比馬蹄子還快,一邊跑,一邊回頭嘲笑他,面目藏在整團隨之移動的雲霧裡,怎麼也看不清。

李爻急了,拿手/弩瞄他,弩箭恍如厲閃,把礙事的濃霧破開,正中目標。

可當濃霧散盡,李爻看清那張臉時,心臟要停跳了——那是張溝壑橫生的臉,他多年不曾見,卻也不會忘。

是先帝!

老頭不跑了,轉向李爻,滿臉堆笑,慈祥卻虛假,他腦門子上插著弩箭,血順著鼻樑子往下淌,沒事人似的向李爻走過來。

不知為何,李爻倏然怕了。

很怕。

他下意識往後退,手腕上的黑鐲子霎時爆發出濃煙黑霧,轉瞬具現成帶刺的藤蔓,緊緊纏著他,五花大綁讓他動彈不得。

鐲子在持續地變重變大,墜得李爻半邊身子難支撐,同時心肺猶如壓了千斤巨石,讓他喘不上氣。

他右半邊身子僵直,萬難居高在馬上,大頭朝下栽下地。

就只一晃眼地分神,先帝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到他近前,與他貼臉而立,笑容依舊,慈祥成了猙獰。

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形成無形的牢籠,讓李爻萬難掙脫。

李爻想爬起來,他動不了。

他心裡隱約有個聲音提醒自己:這是魘住了!李爻你醒過來!

但他連舌尖都咬不到。

幾乎同時,面前的老鬼又變了,身形扭曲化作煙霧,迷濛的一團被無形利刃從中一劈兩開,分裂出另一個人型,朦朧的輪廓飛快地長出四肢,清晰出五官——

是爺爺。

李老將軍戎裝素裹,說不出的英武沉靜。

先帝對老將軍使了個眼色,後者風骨不減,躬身領命,緊跟著跨步上前,冷冷看了孫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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