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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爻心裡可算痛快些,退到一邊當背景去。

待到餘下雞零狗碎的事情議完,已經晌午了。

諸臣魚貫出宮。

「晏初慢走。」

李爻回頭,見是辰王。

王爺似是有意慢行,低嘆著勸道:「想安天下,你要先顧得自己,氣色怎麼差成這樣?」

李爻笑道:「多謝王爺關心,我這種整日病病歪歪的,才能長命百歲呢。」

他言不達意地說笑,辰王也隨著笑了兩聲:「你想不通皇上為何沒準你伐羯?」

「請王爺賜教。」李爻叉手行禮。

「咳。」

辰王托他手肘止禮:「本王不過是消息比你靈通些,不提賜教,」他示意李爻緩步往宮外溜達,「出了五弟的事……阿晟他心裡難免扎得慌。想整一整避役司。」

所謂避役是變色龍的別稱,而避役司收斂得多是能人異士,歸於內侍庭之下,直隸於皇室。

這些人各有出眾的能耐,也多有難言的過去,背負命案、重債的大有人在。而他們一朝入避役司,便如變色龍變換顏色,與前塵往事做訣別,世上從此再無「他」。

李爻聽爺爺說過,先帝多次想重整暗探機構,因各樣的原因擱置了,這避役司一直神秘,規模卻極小。

「難怪了。」李爻沉吟。

暗探機構若真想做起來,是需要多點位鋪大網的,花費確實不小。

「有了這機構,誰知是福是禍,」辰王感嘆,「你如何想?」

「自來福禍相依,一柄刀而已,要看執在何人手中了。」李爻笑道。

更何況,皇上從來都認死理兒,我如何想能幹/他屁事。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口。

「你倒向來通透得滴水不漏,」辰王臉上的淡笑一晃而過,正了顏色,「還有一事,鄭錚大人恐怕有麻煩了。你可知鄭大人當初為何離開都城,去做那巡安御史?」

所謂「鄭錚有麻煩」的憂慮,在李爻確定嘉王謀逆時,便已存在心裡了。只是他想不通,這跟鄭錚離開都城有何關係。

辰王見他呆愣:「你知道城郊煙玉橋頭有個離火神君祠吧?三年前,鄭大人曾經上書勸誡陛下,以教御民,不可過甚。陛下很不痛快。那之後,鄭大人就離開鄴陽了,還時不時發奏摺回來,將離火教在各地的離譜行為動向報給陛下,陛下起初置之不理,直到去江南尋你之前,鄭大人又來了奏事書,聽說陛下在御書房裡氣得砸了東西,礙著師生面子將那奏書留中不發,沒給打回去,本王猜還是說離火教的事情。」

李爻皺眉道:「王爺想說什麼?」

辰王話里話外只一個意思,皇上和鄭錚嫌隙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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