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一步想,他是擔心皇上因為嘉王的事情借題發揮,除了鄭錚麼?
李爻突然有點看不懂辰王了。
辰王嘆氣:「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是本王多心善忌,把阿晟的心思想得太窄了。」
話說到這,二人已到宮門口,就此分別。
李爻往自家馬車邊溜達,見除了府上小廝,景平也正在車邊,轉悠著隨意踢地上的石頭子玩,察覺到他來,仰臉給他一個溫和笑意。
自打景平知道李爻半邊身子發麻,便對他的照顧更加勤勉了,起初十來天,日行三次針,雷打不動。這幾天把頻率稍緩了些,也是趕著每天正午必有一回。
前幾天李爻在府上忙得昏頭,外面突然瓢潑大雨下,他才驚覺快中午了,念著景平必得回來,未來及讓家人去宮門口接,年輕人已經濕噠噠跑回來——風大雨急,他的傘在半路就給掀了。
李爻當時想勸他變通一點,好歹等雨過了再說。
誰知對方開口搶話:「什麼都行,唯獨醫你身體的事,不能聽你的。」
他開始嘮叨李爻。他對李爻的身體有種近乎死心眼的執著,一隻絮絮叨叨的落湯雞,可笑又可愛,惹得李爻心裡軟乎乎,又暖暖的,這一本正經的模樣恍惚與李爻初見他時重合——那個江南茶館裡,認死理非要還他玉珠子錢的少年,已經玉樹淋暴雨,長這麼大了。
從宮門口到馬車前,只幾步路。
二人的過往在李爻腦海里拉洋片似的過,讓他眉眼溫和,在景平肩頭摟了一下,擁著人上車:「一會兒沒有急差就在家吃午飯吧?」
景平點頭應了:「下午正好去禮部尚書府上出外差。」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李爻笑著問。
景平眼睛登時亮了,沒說話先咽了咽口水:「真的嗎?」他想了想,「吃麵吧,上次你做的酸酸甜甜還帶點辣味的那個。」
做湯麵少有煎炸,油煙不嗆人,李爻心知肚明對方的貼心,笑著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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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辰王所言之事預料之中地來了。
小朝之上,三法司聯合上參,懷疑鄭錚是嘉王一黨,請求皇上下令准許徹查。
這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
可但凡有點心眼的人便會發現,亂事的起因正是鄭錚巡邊:
若沒有他前去胡哈被扣押、以頭撞柱難以還朝,往後的亂事或許都不會有;
可若說是鄭錚懷疑有人里通外族,以命上諫釣魚,也說得通。
一時間,真相徘徊於黑白兩面,撲朔起來。
三法司只得礙著鄭錚帝師的身份,在小朝上請示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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