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給鄭錚的台階挺足,半句沒提他被栽贓的事,可終歸紙包不住火,消息還傳到他耳朵里了。
他脾氣不好,理智和感性直如陽關道與獨木橋——各走各的、毫無關聯。加之跋涉乏累,到了都城,見駕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大病一場,起不來床了。
再說賀景平。
他在家時照顧李爻,去太醫院當值時,趁空翻遍了太醫院的記檔。
只翻到李爻「心血虛虧」的記錄,那上面半字沒提過丞相的毛病緣何而起。
從前那本機緣看到的《朝臣御藥診錄事記》更是不翼而飛,他再也沒見到當日那老態龍鐘的太醫。
至此,景平不得不多想了。
他借著閒聊的檔口,向所有人掃聽那位老太醫,結果則是太醫院裡沒有這號人。
哼,見了鬼了。
是誰藏在暗處,把李爻體內是毒非病的消息透露給他?
有什麼目的?
又為何不一次說完?
是嘉王的人嗎?
但回想嘉王臨終前說的話,又不像是……
景平待不下去了。向院判請命,說做事要有始有終,江南駐邑軍的毒並沒解全,他要回江南營地。
他捨不得離開李爻,又不得不暫時離開他。
比起片刻隱匿於心的廝守,他更希望對方能平安一輩子。
院判聽他有理有據,便允了。
夏日天黑得晚,景平回相府收拾隨身物品,等著李爻回來跟他道別。日頭還剩丁點光芒時,丞相大人才回來。
他官復原職即刻開始了忙叨,進門把官衣脫下,叫人給他拿便裝。
景平從家人手裡接過衣裳,給他送進屋,倒了杯水遞過去:「還要出去?吃飯了嗎?」
李爻接過水來一飲而盡:「正好,你一起吧,我跟辰王殿下約了去看鄭老師。」
他放下杯子,自顧自換衣服,對景平毫無避忌,三下五除二,脫得只剩個裡衣。
裡衣薄,糥白色的沾了薄汗,星星點點粘在背上,透出肉色,在景平這有賊心色膽之流看來,可比什麼都不穿還色氣。
色狼腦袋「嗡」的一下,記憶頓時喚醒那夜的偷吻,也不知到底是誰吻了誰……
他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別開眼睛。
自從他察覺李爻懷疑他心有覬念,便把情藏得更深了,他里子賊不自在,面子上異常順溜地挪到桌邊倒一杯涼水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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