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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臣有話說。」右都御史道。

趙晟面無表情,摩挲著竹報平安腰佩的手一揚, 示意他說。

右都御史道:「開源重要,節流亦然。我大晉五十一道、州、府都有御使台分司,陛下治國平天下,少見懸案錯案,各地官員也清廉為民,不如陛下將避役司的布局事宜整合於御使台分司,這般可省下開支。」

意思很明確:皇上把避役司的活兒納給御使台吧,我們幹得過來。

避役司職能確有部分與御使台重合,只是御使台多是文官,避役司則以暗探為主,這般初衷統一,文武相和,從大面上說得過去。

再往深處想,那些避役司的「能人」們多是有手段的,差事又是李爻直管,皇上心裡孰重孰輕,一目了然——避役司御前得力,御使台不受待見的日子就不遠了。

哪怕把避役司分驛收入麾下,也好過讓對方重打鑼鼓另開張。

他說完見皇上不吱聲,朝上也沒人說話,索性轉向李爻:「還未恭賀王爺大喜,不知王爺如何看待此事。」

右都御史名為陳黎,從前李爻忙著四處打仗,未多與朝中文臣過密交集。聽聞這位陳大人是從地方官員一步步登上青雲,此人一路晉升,長順無比,有人說他左右逢源,也有人說他為人剛直。

正如當下,單論他這番言論的初衷就讓人摸不清底牌。這事辦好了,確實是節流,免去避役司成為酷吏機構的隱患;若辦不好,就是攪和各地御使司亂成一鍋粥,內鬥從此不斷。

朝堂上的理想狀態是就事論事,朝堂上也極少有理想狀態。

常態是一句話不對導致麻煩不斷。

這事在趙晟看來,兜一圈又轉回不整避役司上了。

李爻若是附議,便獨顯他一意孤行。

而事情在李爻看來,拆東牆補西牆只能解一時危機,他鬧不清陳黎的真實目的,拒絕站隊:「謝陳大人賀喜,以五十一司為基,擴建融合避役司的利弊,並非是我一言能定乾坤,妥或不妥,需得從長計議。現在燃眉之急是為西南調撥錢款,等不得咱們的實踐長論,」他說到這,轉向趙晟,「陛下,臣有一言,想請陛下聽聽,諸位大人議一議。」

李爻還朝近半年,第一次在朝上主動諫言,方才趙晟以為他與陳黎一個意思,現在知道不是,不由得心下一喜,身子往前探了探:「你說。」

「我朝的確多年戰事不斷,但那些蠻夷游曳不是只滋擾咱們,周圍的定疆小國也多不堪其擾。單說陽劍、庾巔近三年不下十次與周邊牧國開戰,也曾修國書向咱們求援。微臣發現他們並非兵弱、也非窮困,而是軍備產力不足,咱們若能出售軍備給這樣的國家,利處有三:一來鞏固關係,令盟、敵相互制衡,減緩唇亡齒寒之憂;二來向四夷彰顯我大晉戰備充裕;三來也能緩國庫……」

「這萬萬使不得啊!」

李爻話沒說完,新任工部尚書詐屍了:「王爺一人能敵千萬軍,又如何能確保買了軍備的小國不將造法照樣學去?若他們調轉目標來打咱們,不是以身飼虎嗎!」

李爻嘴角彎了一下:「魏大人未上過戰場,有這樣的顧慮不奇怪。所謂產力不足是原料、圖樣、工匠多方面因素造成的;而所謂販售兵刃火器,也不是要將咱們最先進的軍備賣出去,」話說到這,他看向工部尚書,見他還沒開竅,便即更掰開揉碎道,「咱們要依著買方的實際情況確定賣什麼。比如陽劍常與南詔六國交戰,南詔人善用重盾,但陽劍、南詔均匱乏鐵器,他們的重盾多是數層厚牛皮內置硬木做的,咱們向陽劍出售帶有倒鉤的長矛或弓箭,投矛穿盾,再反向拖拽,重盾陣便破了。而其若是想用這種鐵錨與咱們開戰,實在無用武之地,是以大人無需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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