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見他不說話,沉聲叫他:「晏初?」
李爻回神,他早察覺到景平心思深沉縝密,而今,他想看他能將事情算計推斷到何地步:「你繼續說。」
「嘉王之亂,我隨你入宮救駕,在宮門口遇見誰了?他是去做什麼的?」景平問。
李爻回答:「辰王殿下,去駐邑軍維/穩。」
「他……若不是去維/穩的呢?若他是因為見你回來,才改了說辭呢?」景平問完,見李爻毫無波瀾,知道對方早想到這一環了,便繼續道,「若你沒回去,他或許會急調禁軍入宮護駕,嘉王若得手,他可以平叛為由,殺了嘉王;若沒得手,他也可以再製造混亂,謀刺皇上,所以……無論嘉王一案是辰王從頭精巧算計,又或是半路聽到風聲順勢而為,他都意在皇位,如今他把持朝政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什麼?」李爻問。
「有兩個可能,」景平聲音平靜,「殺皇上,輔佐太子登位,再取而代之;或者勾結朝臣,逼宮禪位。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說得有鼻子有眼。
李爻相信這即便是猜測,也是基於某些事實的,於是他問:「為什麼這般篤信?」
「鄭錚大人傳信來說,三司在信安城查越王和胡曉的貪腐,行事過於低調,將進度捂得很嚴。但皇上已經下旨徹查了,何必如此遮掩?」
刑部歸辰王直管,能讓三司如此行事的,不是皇上,就該是辰王了。他這般做,該是還有後手,原來他真的已經不是那個恣意不羈的酒鬼老大哥了。
……也或許從來都不是。
李爻心酸之餘,覺得有意思,問:「你跟鄭老師什麼時候……暗度陳倉的?」
景平漫不經心道:「給他看病找奔頭那次,付太醫的下落也是他幫我找到的。」
李爻:好啊……
一早背著我幹了這麼多事。
只怕還有我不知道的。
李爻雖然牙根有點痒痒,卻又欣慰自豪。
他的心思從沒在朝堂爭鬥上多停留,但總是被動卷在其中,他曾在心底盼望身邊能有個謀者,替他理一理朝上的詭譎變幻,又礙著萬眾矚目難尋此人。
原來啊……
那人不知何時,已經近在眼前了。
想到這,李爻眼角彎起抹笑意。
「此外,咱們在信安城抓到牽機處的人之後,我還有個不成型的猜測。」景平看著李爻。
眼神太深情,燙得李爻無所適從。
「別動不動就這麼看著我,好看也經不住你這麼看,欲求不滿得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李爻被看得心裡發毛,原形畢露。
雖然被你收拾也甘之如飴,但是……
景平把手從李爻掌心抽出來,反握住,給了個恰到好處的禁錮,才一字一頓道:「我懷疑有兩個牽機處。」
李爻驚駭:「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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