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嘆氣沒說話,片刻換話題問:「晏初快回來了吧?」
景平嘴角彎起一絲笑:「該在這一兩日。」
提起這事他挺生氣,每天這時候,他會去城關等人,依著他的算計,李爻一路跋涉回來會在臨城修整一夜,清晨啟程,晌午便入都城。
他巴望第一個接到他,可偏偏被提摟進宮,想到這,景平恨不能一針扎死這倒霉玩意算了。
他面不改色地落下最後一針,在一旁等了小半個時辰,再輕輕把針下了。
出宮回府,都過午了。
景平下車進府門,做好被滾蛋生撲的準備,卻沒見那團黑球。反而有人輕聲笑道:「我看看,誰惹咱不高興了?說出來我給你出氣。」
他驚喜循聲,見李爻從影壁牆側面的跨院出來,似是剛剛沐浴更衣過,搖身一變又成了帶著三分浪蕩的世家公子,與沙場上殺伐果決的浴血將軍判若兩人。
午後太陽正好,打在李爻臉上,潤得他皮膚淨澈,像能被光線穿透,只是唇色隨之清淡得讓人心疼。
「晏……」景平從頭到腳散出親昵,剛想叫他一聲撲過去,晃眼見他身後跟著胡伯,只得把這犯上的稱呼咽了回去,「太師叔什麼時候回來的?傷怎麼樣了?」
他快步過去,拉了李爻的手,開始診脈。
李爻笑著,看著他,隨著他,慢悠悠地道:「你剛被叫進宮,我就到了。聽說有個人每天去城門口等我啊?你知不知道這叫什麼?」
景平注意力在李爻脈象上,下意識「嗯?」了一聲,還沒回過味,李爻便湊到他耳邊低聲笑著:「是不是叫望夫石。」
嗓音酥鬆低沉,熟悉的梧桐花香氣似有似無地繞過來。
猝不及防,景平被這流氓調戲得不知該擺出副什麼表情。
見他愣神,李爻更得意了,「哈哈」笑著把手從他掌握中抽/出來,下意識將套在腕子上的黑鐲子理正,一摟他肩膀:「吃飯去。」
景平奇道:「你不是早回來了麼,怎麼還沒吃飯?」
李爻拿不解風情的眼神睨他一眼,道:「回來先去遞令,再洗掉一身土和汗,折騰一番也就這時候了,」他笑得挺俏皮,「小別勝……那個什麼來著?見你之前,我不得把自己捯飭捯飭麼。」
景平知道他是刻意等他,道:「尋常時候便罷了,你現在能規律便儘量規律,」他正經一句之後,也壓低聲,在李爻耳邊找補,「我去城關等你,你在家裡等我,咱倆扯平了。」
李爻眨了眨眼,隨即反應過來了,低笑著罵了一句「小兔崽子」。
胡伯在後面跟著,總覺得王爺這次回來有點奇怪。
嘶……也說不出是什麼地方變了。
好像是跟公子更親了。
也太親了吧……動輒咬耳朵。都是老少爺們,這麼多年誰也沒避忌什麼,有啥話不能給旁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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