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風懵了:我瞪你了麼?我怎麼可能把好惡掛在臉上?
松釵將他他片刻的反思遲疑瞧在眼裡, 挺開心, 搖著扇子,輕笑出聲, 掀開帳簾出去了。
花信風在心裡把「有點討厭」換成了「確實討厭」。
更甚,這麼一打岔李爻和景平也前後出去了。
花信風只得非常有眼力價兒地「大局為重」。
再說那擱古二王子,他差點被景平拿湘妃怒炸死,傷胳膊斷腿地被俘,一直被單獨關押,鎖在主城關的碉樓里。
碉樓窗子很小,為免戰俘詭計多端設法逃跑,加鑄了粗鐵欄杆。
本就不多的天光斜打進來,仿佛搭起一道虛幻的登天梯,待他咽氣,接引他的魂魄飛出困厄。
李爻幾人進門時,二王子正在那束天光里靜坐,坐出種出塵高人的超脫。
值守們向李爻齊行軍禮。
威儀振奮人心。
可那二王子入定似的,眼都不睜。
他頭髮蓬亂,衣裳也髒,只是氣度沉穩,沒了當日看見李爻便一頭撞牆的瘋癲。
藏在牛頭面具下的面孔暴於眾人眼前,臉色在天光中顯得蒼白,麵皮似一張脆蠟紙,輕輕一碰就會皸裂。他濃眉大眼,高鼻闊口,獨有臉盤子不算粗獷,且稜角分明。這般拼湊出來的人模樣不難看,甚至算得上英俊。
「奧單王子被奪舍了麼,」李爻開口就嗆他,「今日不尋死膩活了?」
奧單眼睛微睜開一條縫,嘴角扯出笑意:「原來是王爺來了。多日不見,尊駕氣色恢復不少。」
他漢話不標準,無心奚落也自帶著陰陽怪氣。
李爻懶得跟他廢話,直言道:「老相識來看你了。」
他往側讓開,露出身後的景平。
景平看這人就想起他聯合羯人對李爻的算計,恨不能一刀刀颳了他,但是他自幼便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只是淡淡地看著階下囚。
對視片刻,他轉向李爻道:「太師叔,我想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昭之帶兄弟們出去。」李爻吩咐花信風很利索,自己卻沒動。
不經意間沒拿自己當「外人」。
景平低眸淺淺笑了,沒說什麼。
二王子鄙夷地看二人,嗤笑道:「想不到王爺這般看中這位大人,他當日把我炸成這副模樣,怕是羅剎轉世投胎,你還擔心我能對他不利麼?」
他沒斷的手腳被鐵鏈鎖著,鐵鏈的另一端固定在牆上,是以他只能在限定區域內行動,確實對景平構不成威脅。
李爻沒理他,在對面椅子上坐下,撕魂往地上一戳,大馬金刀儼然一副你有半點異動,老子就劈了你的架勢。
「奧單王子,閒話少敘,兩軍陣前各為其主,而現在……」景平聲音里居然帶出了溫度,「我讓諸位將軍退出去,是想問你幾句私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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