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爻預料之中,帶人回了深山的紮營地。
他山大王一樣翻身下馬,隨手把馬鞭扔給小龐。
「師叔,我在這都看見那邊兒天上飄著屎,你一軍統帥玩糞,渾身都是味,磕磣不磕磣,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破招是打哪本書上看來的?你要這麼作的時候居然沒人攔著?」花信風念叨他,絲毫不留情面。
李爻抬胳膊聞聞自己袖子:真這麼大味嗎?明明一直在上風口。
一邊前鋒營統領搖頭撇嘴,表示:根本攔不住。
他笑著接茬:「統帥,我能申請撫恤麼?鼻子都要失靈了。」
李爻在他帽盔上扇一巴掌:「呸,晦氣,給老子重說。」
前鋒營統領縮著脖子笑得更開了。
花信風嫌棄地看他:「你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幾次三番,他們意在圍困,不會上鉤了。」
「『守城必立寨』,信安震後成了孤城,無寨可立才給對方可乘之機,我現在哪怕把寨立在山裡,也是給城內官軍堅守的底氣,每日鬧得越熱鬧,他們底氣越足,」李爻挑眉毛笑,勾肩搭背把花信風攬到一邊,毫不吝嗇把身上的馬糞味勻給他,「而且,只要我在這鬧,羯人就能安心,我若是不鬧了,他們反而防備更甚,以為我沒憋好屁。」
攻守之間不同的心境,李爻吃得透透的。
花信風戒備地看他:總感覺你現在也沒悶好屁。
「給你個英雄救美的機會,要不要?」李爻壓低聲音問花信風,「順便幫我探探風。」
秦松釵和蓉輝郡主已經在羯人營地待幾天了,隨行的千人騎軍被圈在兩里之外的營地內。二人帶著謀刺羯人王上和大祭司的目的來,可來了之後,只與王上見過一面。
羯王年紀不算大,該是連五十都沒有,從前耳聞他身體不好,此次見了才知實在太差。他見松釵時坐在榻上垂著帳,精神萎靡、詞不達意,話沒說幾句竟然睡著了。
而那大祭司神秘非凡,根本不露面——連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鬧不清。
動要伺機。
所以「大皇子」跟「侍女」非常規矩、整日老實貓在帳子裡——挖洞。
羯人「貼心」地惦記著晉是禮儀之邦,念著即便是貼身侍女也男女有別,給二人安排的是個子母帳。
帳子兩邊各有門,中間被一條短通路連接。
羯人守衛自然是想不到,堂堂一國大殿下,竟在夜裡能與侍女做出輪流把風、堅持打洞的掉價兒勾當。
活兒連干三天,大功告成。
「郡主在這等,我去探探風。」
這日白天,羯人使節先行出發去了大軍陣前,準備天亮之後入信安城與南晉談判。二人與景平約好,一旦使節離開營地便設法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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