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對方問他是否看清匪徒相貌時,陳豐靈光一現,說自己嚇傻了、天又黑,只看到帶匪徒前來的是松釵,定是那小子懷恨父親,不知勾結了哪裡的強盜,前來屠村。
縣官與「匪首」對視一眼,又問了陳豐幾個問題,讓他先下去休息了。
陳豐哪裡還敢休息?
他想不明白裡面因果,但能想得明白對方知道他在說謊,現在雙方分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旦窗戶紙捅破,他即刻死無葬身之地。
他趕快尋了個空隙,跑了。
在這之後,他躲過好幾撥尋他的官軍、捱過了畫影圖形的通緝,境況越混越差,機緣之下落草為寇了。
「你不識得匪首,還記得縣官姓名嗎?」景平問。
陳豐皺眉頭想:「姓……范,好像是叫范洪。」
景平和花信風皆驚——好一個死了乾淨,無從查問。
「那匪首長什麼模樣?范洪如何稱呼他的?」景平問。
「他……長得很周正,說二十多有人信,三十多也有人信……實在沒什麼特點,現在見面或許還能認得,但讓我描述……實在是,」陳豐搖了搖頭,「縣官好似也只稱他為將軍,很是恭敬。」
看似有線索,又如石沉大海的結果讓景平不甘心。
「還有別的細節麼?」
陳豐低著頭,好半天他一拍大腿:「對了,他腰刀的護手上雕著老虎頭,那刀像是家傳之物,頗有年頭了,老虎的腦門子亮得泛油光。」
這上哪去找?
總不能讓李爻假公濟私,要全軍舉報腰刀上有鋥光瓦亮老虎腦袋的將軍吧?
景平和花信風正一對兒無語。
「或許是黃驍。」
屋門打開,又進來一人。
景平不用回頭便已面露驚喜:「晏初,你事情了了?」
李爻將門掩好,沖景平露齒一笑。
花信風直接無視了這倆貨的眉來眼去,問:「為什麼這麼篤定?」
李爻穿著文生袍子,灰藍色本不起眼,但配上他滿頭銀髮,得手腕間景平剛給系上的一抹藏青相襯,相得益彰,格外順眼。
他下意識摩挲著腕帶:「我見武人會習慣先看兵刃,第一次在鄯庸關見黃驍……」李爻翻著眼睛回憶,「他出言奚落衛滿時,手一直摸著刀柄,刀鐔上有一對舊得泛油的老虎頭。」
景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是黃驍帶人屠村的,或許與我娘有關。」
前些日子信安城的糟亂中,能看出黃驍從來是效忠先帝的。
羯人大祭司說蘇素身為蘇家人在整件事中或許並不「無辜」,難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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