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後,王爺小憩起身,打算溜達到花坊曬太陽、侍弄花草。
花信風來了,拎著醬貨、小菜和兩罈子酒。
「有空嗎?」他不寒暄,把酒菜往桌上一放,到盆邊洗手。
李爻大大咧咧靠窗端詳人。
他倆認識好多年,上次花信風專門找他喝酒,是他到江南的第一年、趕上蘇素的祭日……
李爻心說:不會是松釵出事了吧?景平把他借走了,沒說要做什麼。
他心下存疑,但不好直接問:「嗯……快過年了,你來給上官送禮的?」他抻脖子看桌上東西,「炸花生、醬雞爪、鹵豬蹄子、酸辣藕、胡餅包肉……就這?過了年調你去守城門算了!哈哈哈……」
花信風扭臉幽怨地看他一眼:「你能喝酒嗎?」
「咳,最近喝藥,景平讓我忌酒、忌辛辣,」李爻終於不水蛇腰靠窗戶了,站直身子頎長瀟灑,溜達到桌邊,「不過嘛,咱倆交情深,陪你喝幾杯還是可以的。」
「那你還是別喝了。」花信風準備自斟自飲。
忌口之說是李爻胡云的,他吩咐胡伯把酒溫了、吃食裝碟,又拿來乾果、水果——花信風可太奇怪了。
「對了,太靖閣清乾淨之後,沒尋到豫妃和福祿的屍身。」花信風說著,在李爻杯上一碰,二人各飲一杯。
「跑了?」李爻問道。
他是賦閒,但大事兵部會送呈文,景平一時替他擋下看,也會在事後與他交代的。
那二人一直下落不明,生死不見人。火大總不至於把人燒成灰吧?
花信風唏噓道:「福祿藏得太深了,我命人查他的底,一片空白,但據豫妃身邊的宮女說,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豫妃解悶?」
李爻不知那二人到底有何糾葛,三言兩語間更不好評斷,只是皺眉苦笑嘆道:「可憐人必有可悲之苦。」
二人幾杯酒下肚,花信風把朝里的事都說完了,話鋒一轉:「那什麼……師叔你今年多大了,你跟小景平……你倆認真的?你真一輩子不娶親啦?」
呦呵,看你徒弟沒在,這麼挖牆腳?
「哼,當然是血氣方剛、欲求不滿的年紀,只有他能受得了我,你不懂。」
花信風:……
李爻瞥他,沒形象地嗦雞爪,把骨頭啃得賊乾淨——滾蛋都懶得再費勁。
「你知道我酒量不咋樣,再不說正事我可醉了。」
「晏初、師叔!」花信風給李爻滿上酒,「咳!」
然後他悶了自己杯中酒,一臉內傷深重的模樣。
李爻要讓他愁死了,但猜個八/九不離十。
「怎麼了?你要死了?別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李爻搶白他,「被松釵丑拒咱也不至於這樣。」
花信風似要癟嘴,李爻心裡拍巴掌:看看,果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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