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鐘,想起好多事,印象最深最痛苦的便是在醫院裡。
當時方翊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舉起手笑著對他說:「映白,我手腕好疼啊。」
出了病房,方翊他媽惡狠狠地盯他幾眼,忽然直直跪下。
方女士跟他兒子一樣,是位體面到極致的人,她從來沒有在外面失態過,但那天在醫院裡,驕傲的她當眾哭的聲嘶力竭。
方女士控制著讓自己努力冷靜,如果細細聽來能聽見聲音里的顫抖,她執意不肯起身:「映白,我兒子對你這麼好,他那麼喜歡你,你能不能心疼心疼他?」
心疼?他怎麼心疼?
其實不光方女士,還有別人跟她做過同樣的舉動,哭喊著對他說許映白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直到抽完煙,謝乘風仍然站在他身邊,許映白將菸頭扔進紙杯里,看著在水中擴散的細小菸灰,似是喃喃自語,「曾經有一個人,借著受傷的理由,糾纏了我很久,我知道你跟他不一樣,可是我有擔憂,擔心你也會跟他一樣,沒完沒了地糾纏我。」
狹窄里菸草的味道格外清楚,很久之後,謝乘風注視著他:「我跟他不一樣。」
許映白沒看他,端著水杯返回到沙發床邊:「我知道。」
抽完煙後嘴裡有些發澀,許映白從柜子里找出兩顆薄荷糖,扭頭一看,謝乘風仍站在窗邊,眼神帶著一絲恍惚。
「回來坐。」許映白叫他。
陽光玻璃窗折到謝乘風身上,逆光的角度顯得他五官更為清冷,他唇角淺淺勾動一下,突然說了一句:「許映白,你不知道。」
第11章
不知為何,許映白品出謝乘風的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地委屈與憤怒,他攥了下糖紙,問:「我不知道什麼?」
沉默幾秒,謝乘風走過來,一副無事發生那樣:「沒什麼。」
許映白嗯一聲,分給了一顆糖果。
重新坐下,謝乘風拿起那本書沒幾分鐘又放下,忽然又問:「那他現在還在騷擾你嗎?」
話音剛落,許映白眼神一下子變了味道,烏黑的髮絲微擋著眉毛,明明一副俊美溫潤的模樣,可在這副表象之下,總是能讓人感到他還壓制著一些情緒。
謝乘風用書擋住自己的視線,再次善解他意:「不好意思,你當沒聽見吧。」
糖果在口中翻滾一圈,許映白問:「撩完人了讓人當沒聽見?」
「誰撩你了?」謝乘風反駁一句。
這雙眼睛又生動起來,許映白雙肘搭在膝上,未再繼續玩笑。
關於謝乘風的問題,許映白反覆琢磨,確實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不知道如何講起,這些事時間太久,亂七八糟扯在一起的太多,就連沈泓都不知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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