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著謝乘風的身體,很久之後,許映白從車窗里看到他快速地眨了下眼,下一個眼神又變成了另外一種意味。
熱烈在眼尾緩緩消失,轉而變成了一種心甘情願的掙扎,像一隻作繭自縛的蝶,甘願沉溺其中。
一瞬間,許映白抓到些什麼,只是這絲微弱的靈感很快從他心裡滑走。
謝乘風就這樣看了很久,身體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漸漸地,許映白手心裡出了一層薄汗。
對面駛來一輛車,許映白閉了下眼睛,彷佛被燈光照醒,緩慢地坐正身體:「乘風,到了嗎?」
「到了。」謝乘風眼底情緒盡收,亦如送好友歸家的坦然,「你可真行,說睡就睡。」
許映白抻起胳膊,揚起一抹平易近人的笑:「你比沈泓靠譜,他開車我就不敢睡。」
「是嗎?」謝乘風語調輕微上揚,「那你雇我吧,天天給你開車。」
許映白解安全帶的手指微微一頓,轉而又笑:「白雇行嗎?許老闆窮。」
謝乘風不饒他:「許老闆財大氣粗,哪裡窮了?」
手機上顯示時間已然早過了零點,許映白不做聲,下車後才說:「明天一起吃飯?老地方見。」
三樓的小房間儼然成了許映白口中的老地方,一頓頓冒著熱氣的餐食,給那方略顯空白的房間內帶上了很多煙火氣息。
謝乘風遲疑了片刻:「我有事。」
他沒說見不見,只說有事,許映白又問:「什麼事?時間緊的話我去找你。」
夜很深,昏黃的燈光下,許映白的眼裡彷佛有一汪湍急的河流。謝乘風忽然攥了一下方向盤,語調輕鬆地反問:「我這麼下飯呢?」
許映白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異常,配合調笑:「你還下酒呢,可是我很久沒喝酒了。」
他們再次沉默,彼此中間久違地浮現起尷尬的味道來。
「我要跟朋友一起去外地參加音樂節,三四天吧,我就回來了。」謝乘風解釋完又問,「許老闆要看現場嗎?我可以錄給你。」
「我以為你會說一起去。」許映白就站在車外問。
謝乘風被他堵的沒辦法,頗為善解人意地說了一句:「那幾天剛好是端午,你不回家過節?」
許映白社恐雖是裝的,但實際上本身也是個不太愛湊熱鬧的喜靜人士,經營書店也不搞什麼商業競爭,往年每逢節日基本都會回家跟林老師母慈子孝幾天。
喬鏡去過不少類似於音樂節的演出,給他看過照片也錄過視頻,許映白回想一下,確實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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