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此處,再回想過去,方翊自知早已敗下陣來,這種退縮並不是因為謝乘風剛才沖他放的狠話,也不是因為林汀親手寫的懺悔書。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許映白,其實仔細看看他跟過去沒多大變化,一樣沉穩堅定,看不相干的人眼神仍然想看一袋垃圾一樣平淡。
那晚他就站在更衣室的門外,親眼看許映白與謝乘風在陰暗的屋內親吻,嘬吻聲扎的耳朵生疼。
他承認他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許映白,但這份了解只限於脾氣秉性、喜好與厭惡,對充滿欲望充滿鮮活氣息的許映白卻陌生無比。
許映白孤身一人時不在乎什麼,他可以任意拿捏,謝乘風的出現顯然動搖了許映白對自我道德的底線,他毫不懷疑,許映白單憑為了謝乘風也會跟他死磕到底。
他常常把許映白當做是手裡的風箏,飛的再高線始終握於他手,看不見了扯一扯線,等風箏露頭,他看看安然無恙又放回去。
誰料最後一回起了風,風箏被帶走,他一扯線,手裡空了。
「我費盡心思,沒想到....」方翊盯著眼前的茶水,端起一飲而盡,轉眼看向謝乘風,眼中儘是鄙夷,「沒想到竟然便宜給了一個下三濫。」
周遭空氣凝滯一秒鐘,許映白捏著茶杯,用力攥一下,再輕輕地放到桌面上,隨後起身走到方翊面前。
「怎麼了?」方翊側身看向他,「我不過罵他一句,你沒來的時候他可是威脅了我好多。」
許映白唇角勾起,俯視著他問:「下三濫?」
「對啊。」方翊扭頭對謝乘風笑笑,對許映白重申,「他就是下三濫!」
許映白鼻腔溢出極輕的笑意,居高臨下的目光隱隱帶著壓迫感:「方翊,哪怕再最厭惡你的時候我也沒想過這麼做。」
「什——」
『啪!』
一記利落乾脆耳光落在方翊蒼白的臉上,謝乘風猛然站起,碰翻了桌上的茶杯。
茶水沿桌面緩緩滴落,方翊偏著臉,僵硬了很久,才慢慢回過神扶著桌邊站起。
耳邊一片刺痛滾燙,他就這樣與許映白對視了良久,忽然發現許映白那雙平靜的眼裡有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不是初見時的平淡,也不是他逼迫之下的厭惡,而是一種很真實的怒火,微弱地綻放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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