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呀。」唇齒無賴地朝陸厭呼痛,身體可恥地撲入陸厭懷中,靳玄野唾棄自己沒臉沒皮,卻慶幸自己還未被陸厭推開。
陸厭任憑靳玄野抱著,一動不動。
靳玄野見好就收,抱了片刻,便依依不捨地鬆開了陸厭,接著仔仔細細地擦拭陸厭手上未及干透的污濁。
陸厭一言不發,待靳玄野擦罷,才抽回手。
他眼前是金身破敗的觀世音像,由於這觀世音像曾幻化成他的娘親,他直覺得自己方才所做之事仿佛被娘親盡收眼底。
他滿心愧疚,問娘親:娘親,我為小我一千三百歲有餘的師侄變成斷袖了該如何是好?
娘親,我本打算回頭是岸,竟然做下了這等事,我的決心實在是既虛偽又軟弱,引人發笑。
娘親,你若尚在這人世間定會劈頭蓋臉地罵我一通罷?
娘親,他本應享受大好的人生,是我將他引入了歧途。
娘親,他總是被我弄哭,我卻安慰不了。
娘親,你曾說過兩情相悅是這世上最是幸福之事,而今我與他算是兩情相悅,但我沒信心能讓他一直心悅於我。
娘親,我倘使反悔,能否與他天長日久?
不能罷。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望他能與相匹配的名門閨秀天長日久。
第三十八章
靳玄野順著陸厭的視線望向觀世音像,陸厭一貫的面無表情,他全然看不透陸厭何故看得這般專心致志。
這觀世音像有何古怪之處麼?
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陸厭的衣袂:「娘子……師……師叔,你在看甚麼?」
我在懺悔己身之罪過。
不過陸厭不會說與靳玄野聽。
他瞥見靳玄野的手指附於他衣袂之上,淡淡地道:「鬆手。」
靳玄野耍賴道:「明明是師叔允許我碰觸衣袂的。」
「我只允許了一回,而今不允許了,鬆開。」陸厭盯著靳玄野的雙目,不再說話。
靳玄野餘韻未散,面上略有潮紅,被陸厭盯得心裡發虛,卻是理直氣壯地道:「作為師侄碰觸師叔的衣袂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陸厭微微勾唇,「靳玄野,你當真想聽?」
「我……」靳玄野頓生恐懼,慌忙鬆開陸厭的衣袂,捂住耳朵,連連後退,「不,不,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了。」
「你不想聽,我卻偏要你聽。」陸厭步步緊逼,撥下靳玄野的手,「靳玄野,你枉顧宗門教誨,顛倒陰陽,大逆不道,垂涎師叔……」
靳玄野被逼得腰身抵上了觀世音像前的供桌,這供桌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其上擺著的供品早已風乾、腐敗,散發著一股子異味。
「我……」靳玄野急欲解釋,搜腸刮肚都尋不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緣由。
他的確垂涎師叔,罪證確鑿,辨無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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