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川是不相信桑榆會殺柳錦書的,雖然現場的情況確實對桑榆很不好,可是卻差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動機。
桑榆今天是第一次見柳錦書,與柳錦書可以說的上是無冤無仇,桑榆好好的犯不著去殺一個陌生的小娘子。
而且就算有什麼私仇,也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兇。
薛如川在家中的時候,總能聽到自家妹妹說去桑榆的時候很少敬佩,聰明、識大體,懂分寸,這樣的小娘子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置於險地的。
崔敘同樣也清楚桑榆的為人,他轉頭問周良才,「你那邊可有收穫?」
周良才沉聲回答:「我已經將事情查清楚了,柳小娘子於三個月前從河東回到長安,與賀家走動頻繁,不少人都說賀家有結親之意,只是柳家一直沒有鬆口,三日前賀詠借表妹史小娘子之名邀請柳小娘子來鳳棲原遊玩。」
崔敘道:「也就是說他們來此地是早有準備?」
「不錯。」周良才道:「柳小娘子在河東的時候與史小娘子本家走的親近,來長安認識的人也不多,加上史家刻意親近,所以柳小娘子對史小娘子的邀約一般都不會拒絕,賀小郎君就是借她的名頭出入柳家。」
薛如川道:「如英也是三日前就央求我帶她們來學騎馬的,雖然也是提前做了準備,可是桑小娘子對這裡完全不熟。」
崔敘知道薛如川有袒護桑榆的意思,雖然知道他是好意,可是他的心裡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桑榆是他們大理寺之人,若是要護著也該是他來護著才對。
崔敘正要說話,門口傳來差役的聲音,「稟崔寺正,桑小娘子醒了!」
崔敘一聽,顧不得其他,連忙帶著人去了廂房。
……
桑榆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頭痛,腿痛,渾身都痛,尤其是腹部,簡直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除了身上的酸痛感之外,她整個人也像是離了水的魚兒一樣饑渴。
她感到眼皮很沉,想睜開卻怎麼也睜不開,黑暗中有人將她托起,一股濃稠的液體送入她的口中,有點苦澀、噁心,可是又恰好緩解了她唇上的乾澀。
迷迷糊糊之間,她仿佛回到了逃亡的那一日,也是這樣漆黑的地方,她帶著桑蓁從後院溜走,躲在一處假山里,周圍都是來往的黑衣人,她將桑蓁抱在懷中,緊緊地捂著她的耳朵,整個人瑟瑟發抖。
黑暗中的哭喊聲和刀劍相撞聲此起彼伏,似乎要將她的大腦撐到爆炸。
桑榆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抱著桑蓁的手臂不斷收縮,好像這樣就能辦保護好她一樣。
可是桑蓁在她的懷中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化作磷光消散在空中。
「啊!」桑榆大喊一聲,驚醒了過來。
一直守在床榻的桑蓁立刻撲了上來,「阿姐,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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