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藥農的胡攪蠻纏相比,沈大夫說的有理有據,似乎是打心眼裡已經看出了此事的真相,談明府心裡隱約有了判斷。
但那老藥農並不這麼認為,「不,小人沒有,是沈大夫將草藥的價格壓的太死,我送去的草藥根本買不上價錢,是他污衊我!」
沈大夫冷哼一聲,「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去四里八方打聽打聽,我沈凌給的價格都是比尋常藥鋪高的,你不是也看中了這點,才扒著我不放的嗎?」
「你… 」老藥農氣的渾身發抖,論口才,他比沈大夫差遠了,見自己說不過他,老藥農轉身對著談明府哭訴起來,「談明府高見吶!小老兒並無此意,我只是心疼大郎那孩子英年早逝,想替他討還一個公道啊!」
談明府的頭更疼了,他本就不擅長查案,縣裡的案子大多由縣尉去調查,可是那縣尉如今被季伯來打傷了,能不能好還另說呢。
現在崔敘等人就在旁邊看著,此案如何定論,關係到他之後的官路,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桑榆看在眼裡,記在心中,談明府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怎麼說呢?叫他管理民生可以,叫他查案確實有些為難了,之前都是縣尉把證據擺好放在他面前,叫他決斷的,現在太為難他了。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嚇唬嚇唬他也好,看他還敢不敢退縮。
談明府擦了擦臉上了汗,又小心地撇了一眼老神自在的崔敘一行人,心知他們暫時不願插手,只能硬著頭皮,拍了拍驚堂木,喝道:「都閉嘴!」
他為官多年,身上的氣勢還是有的,驚堂木一落下,公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老丈,你說沈大夫因為施錯針才導致尤大郎丟了性命,你可曾親眼看見?你既不是大夫,也不會驗屍,你是從哪裡得出的結論?」談明府說完,不等老藥農回答,又對著沈大夫道:「沈大夫,你既然說你的針沒問題,那你可知道尤大郎的死因為何?莫要說什麼中毒之流,當時人多口雜,你又是如何確定是那藥農投的毒?」
在場的人都被問住了,面面相覷起來。
談明府越說越來勁,指著跪著哭泣的尤寡婦道:「你也莫要哭了,既然你的兒子遇害,你作為母親,就該想著如何找出真相,替他報仇才是,何至於讓一個不相干的老人家替你說話。」
此話一出,老藥農的表情瞬間變的僵硬起來,知道談明府這是對他表示不滿,他只能伏低身子,做老實聽話的樣子。
談明府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對著堂下的不良人道:「那尤大郎的屍體在何處?可曾找仵作驗過?」
不良人站了出來,抱拳回道:「稟談明府,尤大郎的屍體今日一早便送到了縣衙,縣衙的仵作驗過,只說是五臟受損,暴斃而亡。」
本來崔敘是打算直接叫桑榆驗屍的,但桑榆拒絕了,他們的客棧並沒有停放屍體的地方,驗屍也不能在客棧里驗,還不如直接送到縣衙,等上公堂的時候她再驗也來得及。
桑榆對自己很有信心,在聽說了尤大郎事發時的狀況和沈大夫的描述中,對他的死因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她已經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了,甚至連兇手也大概猜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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