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學無術,但對長安有著夢一般的嚮往,對於他來說,長安的人總是要高人一等的,聽說崔敘是長安來的,他下意識心虛起來。
不過,他轉頭又想到自己的姐夫,頓時有了勇氣,「長安來的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憑什麼管我們涇縣之事?」
董大滿耐心道:「那位郎君和小娘子乃是長安縣衙之人,他們也會查案,聽說了那老大夫之事,覺得有些蹊蹺,所以才會和談明府商量共同審理。」
既然是審案子,總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才是,崔敘毫不猶豫地將張明府的名頭搬了出來,比起大理寺寺正,長安縣的名頭要好用很多。
「哼,不過是一個京城縣衙差打雜的,怎敢無視小爺?談之聞那個老東西竟然信了,簡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季伯來氣急敗壞,指著董大滿道:「去,給小爺把人叫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我姐夫的面子不好用了!」
「這?」董大滿滿臉不可思議,這個季縣尉可真敢啊,長安縣不比涇縣,那可是實打實的郭縣,連縣令都要尋常的要高上兩品,只要不是腦子壞掉了,都不會招惹才對,不過他並沒有勸說,而是直接指路,「季縣尉,他們此時正在縣衙審理此案。」
「什麼?」季伯來一聽,更氣了,一把推開董大滿,帶著幾個不良人就衝進了公堂。
此時的公堂上,案子早已開審。
談明府高坐在首位,驚堂木拍的乾脆又響亮,「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沈大夫一身烈骨,站的筆直,絲毫沒有「疑犯」的自覺,用他的話說,他又不是犯人,跪什麼跪?
根據律法,除了實打實的犯人,或者自認為有錯之人,是用不著跪著聽審的。
他身旁的兩個人就不一樣了,一個農婦打扮的中年女子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嘴裡不停地叫著「我兒死的冤枉。」
倒是另一個老藥農顫抖著身子磕起了頭,口齒伶俐道:「明府明鑑,小老兒是柳家村的採藥老農,這老婦乃是同村的尤寡婦。」
談明府又道:「那你說一下你狀告何人?」
老藥農連忙道:「狀告…… 狀告上溪村的沈大夫醫術不精,害死了尤大郎!談明府,大郎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死的冤枉,你要給他報仇啊!」
他說著又在地上邦邦地磕了幾個響頭,聲嘶力竭,不知道的還以為死去的尤大郎是他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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