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一下,你剛才提到了『瘋信徒』是吧,」趙成鳴艱難地爬起身,卻因為腳軟再度跪倒,只剩一張嘴還能繼續呼叫,「我知道你們想要他,我和他還有聯繫,我可以告訴你們他的下落!只要你們——」
「這恰恰說明了你和他沒有聯繫,」基金會顧問嗤笑,「否則你怎會不知道『瘋信徒』已被我們收編,而且正是我執行的任務?那次交鋒我斷了兩根肋骨,最後甚至沒有餘力打掃現場。可惜『瘋信徒』因為嚴重的精神分裂症狀記憶錯亂,不然我就能從他那裡直接拿到懷疑名單,還有誰可能知曉他的手法一查便知,何苦來東埠一趟。」
趙成鳴現在所有的腦細胞都用在了尋找讓自己活命的理由上,「憑什麼!『瘋信徒』不也殘殺別人嗎?憑什麼他就能活命!」
「他和你不一樣,他只殺『奸邪之人』,某種意義上與基金會的信條相重合,所以他可以為我們所用。而且『瘋信徒』有才能,他有精準定位與伏擊目標的天賦,一旦他的精神被醫治正常,新培養的顧問就能從他那裡習得訣竅。」
「這倒提醒我了,」王久武說著便在腕錶上點了幾下,「基金會傾力消除封鎖有關『瘋信徒』的信息與線索,結果這一系列模仿案又讓警方回憶起了『瘋信徒』的存在,數年心血因為你前功盡棄。現在你被處決的理由又多了相當具有說服力的一條,我對此十分感謝。」
「不,不……」趙成鳴機械地不停搖頭。
「順道一提,趙成鳴,如果你當初沒有選擇與江河清合作,反而可能還有活路。」
眼前這張臉已被恐懼扭曲,但這種程度尚不足以平息王久武的憤怒。許是因為需要時刻偽裝的良好形象將他壓抑得太久,基金會顧問總會忍不住將私刑前的時刻延長,欣賞惡徒們受罪行反噬的模樣。這不正常,向施暴者施暴,任誰都不該從中獲取愉悅,可他越來越沉溺其中。
他當然會沉溺其中——奉出金錢,許以權勢,曲意逢迎,必要時甚至連身體與自尊都可出賣,為的不就是這種時刻!
「你那時只殺了柳陸一個,同他相比你無疑是弱勢一方,一定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藉機炮製話題,然後就會有一群自詡清醒的人跟隨節奏;這會給司法人員帶來相當的輿論壓力,倘若再僥倖遇上個『廢死派』,說不定能直接判成死緩乃至無期。」
雖然那副猥瑣面容令他作嘔,但此刻交織其上的複雜表情實在精彩,恍然大悟、追悔莫及,還有對江河清的遷怒惱恨,基金會顧問簡直要由衷地報以哂笑。
他記憶中那張布滿皺紋的醜陋面容再度浮現,漸漸與趙成鳴的臉重疊,多年積恨又找到了一個用以發泄的替身。
於是王久武給出了最後一擊:
「幸好你沒有讓那一切發生,幸好你把基金會牽扯進來,否則還真可能被你逃出生天,畢竟法律總是過於仁慈,連你這樣的人渣都有機會獲得寬恕——基金會只有一個信條,『你有罪,你就得死』。像你這樣的人渣根本不配活著,殺再多也難解我心頭之恨,現在還有一點讓我覺得遺憾,那就是不能親手將你解決!僅憑這點,就夠你跪謝你那個『神』!」
言盡於此,反胃感也加深了厭倦,王久武移開視線,對身旁的陰闌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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