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了,結束後我再進來清理現場。」
褲腿突然被人拽住,不過青年及時站穩了腳跟。
「不,你不准走!你們也不能殺我!」
是趙成鳴撲了過來,這人臉上涕泗橫流,沒頂的絕望催生出扭曲的怒火,他難聽的咆哮甚至比不上野獸臨死的悲鳴: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欺負我,你們也是,柳陸也是!我好不容易才考上東大,好不容易才有希望拿到二等獎學金,柳陸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蛋,憑什麼靠幾次社會實踐就能排到我前面!就憑他家有錢可以供他去南美叢林記錄野生動物?就憑他家有錢可以供他去公海採集魚蟲標本?我也有可以得國獎的好想法啊,但我只能在東大養老鼠……柳陸又不缺那點兒錢,他為什麼就不能把獎學金讓給我!他還笑我是窮鬼,口口聲聲說獎學金是他應得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不是你可以行兇作惡的理由,」王久武掙了出來,嫌惡地拍拍褲腿,「我沒興趣聽殺人犯狡辯,留著和閻王說。」
他大步向屋外走去,甚至沒有低頭再看趙成鳴一眼。
門外陽光和煦,門裡陰暗潮濕——昨日偶遇的青年體貼親切,今日登門的青年冷酷淡漠——光影交織,一隙之隔。
「動手。」
尾音消失在關閉的門扉背後。
原本就不明亮的屋內霎時又暗下一度,那個顏色清淺的「客人」由此模糊成一團灰色的虛影。搭檔發聲的同時,虛影從衣兜里取出一副橡膠手套戴好,接著款款飄至趙成鳴近前。
「蠢貨。」
陰闌煦也沒有看向這個癱倒在地的人,他的目光正落在旁邊那捲打包好的行李上,「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江河清向你隱瞞了最關鍵的部分:即便你有基金會可以利用的才能,也只不過是多活一會兒。」
趙成鳴緩慢地朝他那個方向移動視線,眼神閃爍了一下。
「基金會要的是一個人的才能,而不是一個活人。北港的那個『裁縫』比你還蠢,為了活命當場痛快地答應基金會提出的條件,把自己總結的那套目測女人三圍——也就是憑肉眼精準判斷物體長度體積的方法傾囊相授。所以他很快就被『處理』掉了,起碼再過三十年,他才有可能被衝上某處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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