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爆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也沒指望那小子能順藤摸瓜查出什麼來,」江河清笑了笑,「我只是想利用他的另一重身份。」
「另一重身份?你說阿天?」凌凜語氣頗為驚訝。
「怎麼,你不知道?哈,那看來鄭彬的嘴還真是嚴,居然連你也沒告訴。」
「阿天總不能……也是晝光基金會的人?」
「想什麼呢,你又沒加入那個破基金會,怎麼還看誰都像基金會成員?」
鼻血止住後,江河清一邊檢查鼻樑骨有無骨折,一邊向凌凜解釋,「和咱們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不一樣,顧懷天的另一重身份完全可以公開,只是他自己不想這麼做,所以才拜託宋局和鄭彬幫他隱瞞——但又能瞞多久呢?」
揚手將水珠甩在鏡上,青年露出的微笑令人齒寒。
「這麼說吧,哪怕顧懷天只是在路上被絆了一跤,那顆小石子也足夠在東埠掀起巨浪。」
「……你別被燒到就行。」
「我有數。」
凌凜嘆了口氣,「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請不要對阿天不利。」
「這不是我能掌控的,我也沒法強迫他做什麼。我呢,頂多算個賣火柴的小女孩;火焰最後能燒多高,還得看買火柴的人自己想澆多少汽油。」
江河清又說道,「而且你們怎麼回事,為何看我都如同在看一個變態殺人魔?有一說一,除了對貫檢不利的人外,我有主動加害過誰嗎?沒有吧?噢,剛才你說的那些人不算,他們屬於必要的『耗材』。」
「你怎麼也用『貫檢』這個稱呼?」
「既然我現在的身份是『江河清』——即便你知道我是誰——我的戲就得做全套,這才叫專業。」
臉上塗抹的暗色粉底已被水流衝去大半,江河清索性捧水好好洗了把臉,徹底露出自己肌膚的白皙本色。他抬手揭掉貼在兩側太陽穴上的肉色化妝膠布,狹長眉眼因此舒展開來,復又重現英目俊采。
可惜鏡面破碎,生生將一副俊美容顏映得四分五裂。那一張張被割裂的臉光影流轉,如同數個共用一張臉的人緊密相貼、畸形粘連。
青年不禁對此刻鏡中的自己微笑:
「而且,『貫檢』這個稱呼也沒錯,不是嗎?」
多少猜到了他在做何打算,凌凜無奈地搖了搖頭:
「玩得開心。」
「開不開心後說,眼下得先把活兒忙完。」
貓腰鑽進盥洗池下,江河清拎出一桶事先藏在男廁里的紅漆。
「你這又是要做什麼?」金髮男人不解。
「搞點兒『藝術創作』。」
狡猾的狐狸沖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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