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山屏接著想到了文身的含義。與之前的讚美詩主題不同,孫雅薇背上的文身引出了一個新的概念,「伴娘」。結合她彼時身著的伴娘禮服,以及腹中被填塞的大量首飾,他猜測孫雅薇是作為「伴娘」,成了沉海秘社的某種「祭品」。
「莫非是一種儀式,一種關於『伴娘』的儀式?」
「什麼?」
突如其來這麼一句,王久武一怔,不曉得檢察官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此時說話的人已陷入思索之中,無暇和他解釋自己的思路。副駕的青年因此困惑地撓了撓鼻尖,無奈一笑,索性也給出一個結論:
「根據脫皮和結痂的程度,這個文身應該正處於文後三至五天內的狀態。」
貫山屏回神,「你能看出文身狀態與時間?會知道這種細節,莫非你文過身?」
「是的。」
敏銳多疑如檢察官,忍不住追問,「你既然當過兵,怎麼會有文身?」
「您為何知道我服過兵役,是鄭隊告訴您的?」一抹不快從青年臉上閃過,「是加入晝光基金會後文的。」
「原來如此。不過在我印象中,沒見你露出文身。」
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貫山屏確信文身不在這人四肢的位置。他還想查看王久武耳後,可惜角度受限,只得作罷。
「想不到您對我的文身這麼好奇。」
「文身可以反映一個人的某些特質,包括信仰。」
「那就要讓您失望了,」基金會顧問笑了笑,「我文的是基金會徽標,『那個時候』辨明身份所用。」
「那個時候」是哪個時候,他沒有明說,但貫山屏能猜到一二。需要靠文身辨明身份的「那個時候」,想必就是衣物盡失、容貌盡毀的時候。也難怪文身不在四肢和耳後,畢竟「那個時候」屍體是否完整都是兩說,而這些零散器官,恐怕未必還連在軀幹。
檢察官其實很想追問一句,「晝光基金會的工作怎至於如此兇險,你們究竟都在做什麼?」
但他沒有打岔,聽王久武繼續說道:
「至於文身的位置,平時為了避免暴露身份,自然也不會選在容易顯露的部位。」
「胸口?」貫山屏下意識猜道。
「不是。」
「後腰?」
「不是,後腰的位置不方便確認文身狀態。」
「那在腹部?」
沒再繼續這種無聊的猜謎遊戲,王久武直接公布了答案:
「我的是在這兒。」
一隻手解松腰帶,褐眼的青年向下拉低褲腰,露出了自己這處不會輕易示人的文身。平坦小腹之上,深灰色的基金會徽標被刺進小麥色的皮膚,兩側的裝飾花紋鋪展於流暢肌理,既像張開的雙手,又像振翅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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