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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為何會下紅雨嗎?」

「我管它為什麼下紅雨,難不成查個案子還得跑趟氣象局!」

審訊進展極不順利,鄭彬再聽不下去,忍不住抱怨。他的兩個屬下手段用盡仍未能從少年口中撬出第二句話,此刻也是面露難色。見此情形,鄭彬拿起桌上的麥克風,給出指令:

「暫時先到這兒,你倆去休息,五分鐘後回來。」

年輕警察們巴不得能趕緊透透氣,應聲快步走出審訊室,雙雙拐進了走廊深處的衛生間。

「嘴是真的硬,」一隊長則繼續跟剛摘下耳機的兩人抱怨,「可惡,但凡他說點兒別的什麼出來,我就能找到突破口,結果問來問去,『業餘木匠——就這一句(鋸)』。要不是想深挖這小子背後的東西,我乾脆走『零口供』算了。」

他話音未落,檢察官已出於職業習慣回道:

「『零口供』定罪,證據必須『確實充分』,每一節案件事實都需要有充分證據予以證實固定,作出的判定結論也必須具有唯一性。鄭隊,專案組現在掌握哪些證據?」

「別當真,我就隨口一說,真要走『零口供』,貫檢您怕不是得讓我脫一層皮,」鄭彬連連擺手,「不過問題不大,這小子幾乎是個現行犯,林安屍體上也全是他的生物檢材。老關和小史正在趕工,估計要不了多久報告就能出來。單是我們現在查到的東西,也夠八九不離十推出個大概。」

貫山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旁聽他們對話的王久武仍是一臉茫然。

鄭彬猜他還不明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便連同目前掌握的信息及自己作出的推測,簡要介紹了一下上午這起新發於東埠灣礁灘的警情。基金會顧問認真聽著,根據一隊長的講述,大概捋出了整個案件的脈絡——

昨晚十一時四分,小區監控攝像頭拍下了林安和其同居者衛夏的身影,兩人各背一登山包,趁夜色走出大門折往東埠灣方向,就此一去未返。他們在礁灘待了一夜,一起動手將細鐵管組裝成支撐架,擺出供品禱詞,布置好了某種屬於沉海秘社的獻祭儀式。之後林安換上了伴娘禮服,注射「落海」。在他意識喪失的這段時間,衛夏「處理」了他的身體,開膛剖腹後縫合創口,割掉頭顱與生殖器,而後以灘沙重覆現場,用支撐架立起林安軀幹。衛夏接著懷抱林安頭顱投海自盡,被救援隊救起,並被控制。

「哦,忘說了,現場沙下發現了整整五支用光的扎條。林安臂上有新鮮針孔,衛夏身上則只有舊痕,所以老關懷疑林安並非死於失血,而是注射『落海』過量致死,」鄭彬補充道,「除了扎條外,小史還刨出了一堆東西:兩個登山包、一把扳手、若干解剖工具,以及禱詞供品。唯獨沒有發現殘失的內臟與生殖器,可能被拋入海中,或者——」

他沒再說下去,不過旁邊兩人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麼,臉上俱是一瞬複雜神情。

「順帶一提,」一隊長又拿起桌上放著的證物袋,「這裡面就是我剛才說的供品,可惜出示後沒起什麼效果,那小子還是絕口不談。」

證物袋中封著一個兩指長的小像,表面粘附的細小沙粒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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