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王久武亮出掩在掌下的短匕,再次低吼。
「是嗎,」刃尖反射的冷光直直映進那雙淺灰眸子,卻掩不住陰闌煦眼底閃起的寒芒,「看來我不在的這三天裡,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不再阻攔,他的指節輕敲桌面,清脆聲響。
聽從主人無言的指令,傀儡僕役們讓出了一條通路。
王久武立刻離開了包廂。
頭也未回的他,自然沒有看到,陰闌煦投於自己背影的冷冷目光。
他一心只有用最快的速度沖回舞廳,然而剛出樓梯口,青年赫然發現自己的去路已再度被堵擋。今晚服務宴會的侍者們已全部停止手頭工作,此刻正恭敬地垂手肅立,圍著舞廳繞站一圈,將賓客們護在當中。王久武被擋在這道人圈之外,只能遠遠看著舞廳中央站起兩排隊伍,而貫山屏在隊伍最後,稍遠幾步孤零零地站著。
未多時,從漆紅大門的方向,飄來更多影影綽綽的淺灰螢光。
無法判斷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祥的預感扼住了他的頸喉,王久武再顧不上隱藏身形,猛地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侍者,沖向舞廳中央。
許多隻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扯住了他的衣服,阻止他趕去貫山屏所在的地方。
褐眼的青年拼盡全力甩開了它們。
不顧一切地朝檢察官奔去。
直至重新站在那個男人身旁。
「先生,我在。」
壓抑著鼓譟的心跳,此刻不需要解釋更多,青年輕聲喚道。
不需要言語回答,檢察官繃緊的身軀一瞬放鬆,點了點頭。
現在沒有人膽敢上前分開他們。
兩人比肩而立,一起望向漆紅大門的方向。
——那數點飄入大門的淺灰螢光,來自更多灰袍之人。
與攝燈人的裝扮幾乎無差,略有不同的是,這群男人身上的灰袍更為殘破,手中也並無高擎的提燈。他們捧著的是一方小巧的玻璃缸,缸里盛裝的海水隨著步行走動搖盪,而浮游其中的輝水母,也因此散發飄忽不定的淺灰螢光。
除了「落海」的活體源頭,隨灰袍之人而來的還有別的東西。
無數純白的花瓣,接連從為首者袍下飄出,悄然在水流表面鋪起一層「花毯」。芳馨的花香沖淡了空氣中的海腥,不定形的「花毯」微漾,不停被諸多長袍帶起的細小波浪衝散,又在他們經過後靜靜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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