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魘一開始的確擔心了一下，可一想到於溏並不是真的失憶了，能力雖然波動，但不至於中了這種小花招，肯定就是故意的。

夜魘又放下心來，抱胸看著傅祁，嘖嘖兩聲，「所以說，那天你自己跑了，把於溏一個人留在了那兒？」

「你可真行。」

傅祁看了一眼夜魘，從欄杆上跳了下來，「如果我不離開，之後的事情，或許會失去控制。」

「都是怪物，而且你也知道於溏的身份，怎麼看你都不吃虧，蛇情果的威力可不小，你居然能忍住，正人君子啊。」夜魘說道。

傅祁瞥了一眼夜魘，沒理會他陰陽怪氣的話，「他也不清醒。」

「哦～」夜魘意味深長，「所以於溏清醒的時候就可以的意思咯。」

傅祁皺眉。

夜魘也沒有繼續雷區蹦迪，「那現在於溏呢，你離開之後，不會就把於溏忘了吧。」

「我給五步他們留了信，讓他們幫忙照看於溏，送他回家了。」傅祁說道。

倒是傅祁能幹出來的事情。

就算是那種時候，也不可能不善後。

但是這並不妨礙夜魘看傅祁不爽，在他看來，於溏不嫌棄傅祁都算好了，傅祁這傢伙居然不知好歹。

「所以那天，你為什麼跑？」夜魘問道，「難不成就因為不想趁人之危？」

「你究竟喜不喜歡他？」

傅祁沉默片刻，「於溏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是怪物之主，是這個世界的王，即便他現在沒有記憶，他早晚也是會登上最高處的。」

「這些我知道，可這些都和我的問題沒有一點關係，我的問題是你喜不喜歡於溏？」夜魘又問了一遍，深藍色的眸子盯著傅祁。

「……」傅祁無言。

夜魘嘖嘖兩聲，「某些人嘴上說的好聽，其實換做自己，比誰都糾結。」

「什麼意思？」

「之前某人說過，不管於溏是什麼身份，於溏就是於溏，只要靈魂不變，他就是於溏。」夜魘勾起辮子上的一根金絲，「這話我應該沒記錯，結果現在鑽牛角尖的變成了你。」

遠處海面上是凌凌的光影，傅祁微微一怔，扭頭看向海面的方向。

這話——

的確是他說的。

「所有的東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夜魘說道，輕嗤一聲，「有時候，身體比你所謂的理智，更能明白你自己的想法。」

傅祁沉默半晌後，看向夜魘，「你呢？」

「嗯？」夜魘懶洋洋應了一聲。

「你不是喜歡於溏嗎，為什麼和我說這些。」傅祁問道。

夜魘把垂在胸前的辮子丟到腦後，瞪了一眼傅祁，「關你屁事，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行啊。」

傅祁：「……」